伴侶以上,戀人未滿

※清水
※Yuri!!! on Ice同人
※CP維勇
※勇利在俄羅斯受訓時跟維克多同住的設定
※雙向暗戀為前提

※OOC
※字數10686






1.

  世界錦標賽的賽程結束後,勇利回日本整頓了一下行李,牽著寄養在烏托邦勝生的馬卡欽來到俄羅斯。維克多很開心的前來接機,緊緊的抱了勇利一下後,蹲下身搓揉著馬卡欽的捲捲毛。
  「馬卡欽,你在勇利家應該沒有亂吃東西吧?好孩子,沒有就好。」維克多反過來握住馬卡欽搭在膝蓋上的前腳,很神奇的在和馬卡欽對話著。
  勇利也蹲了下來,一邊用手指爬梳著馬卡欽的背部,一邊無奈的看著某飼主:「維克多,你連馬卡欽語也會嗎?」
  「因為我和馬卡欽是老相識了,心靈相通沒問題的喔!勇利要是也有養很久的狗狗,就會懂、啊。」改揉著馬卡欽耳後的維克多,話說到一半便緊張的和勇利對上視線──只有熟人才看得出來的那種緊張。
  勇利疑惑的望了回去,慢半拍才反應過來,維克多這是在怕他會因為小維已經不在了而玻璃心碎裂。正當他要沒好氣的說自己沒那麼脆弱的時候,維克多不慌不亂的站了起來。
  「勇利搭了那麼久的飛機,一定很累了吧?我先帶勇利去住宿的地方調整時差吧!」並擅自幫勇利拉過他的行李箱,一溜煙的跑走了。
  「維克多,等一下──不要跑!讓我自己拿!」
  勇利急匆匆的追在後頭,引起無數路人側目。然而維克多的腿比他長了那麼一點,直到維克多氣喘吁吁的在計程車旁停下,同樣氣喘吁吁的勇利才有辦法追上他。
  已經把勇利的行李箱塞在前座的維克多,立刻拉著滿心羞恥的勇利鑽進了後座。聰明的馬卡欽不用人指示,跟著熟練的跳進計程車內。
  在勇利反射性的把車門關好後,維克多用俄語向司機交代了地址。瞞著維克多自學了俄語一陣子的勇利,努力分辨每個音節。可是維克多說得太快,他只知道維克多的聲音很好聽。
  「勇利,我最近新想了一套編舞,好想要快點讓勇利滑看看!對了,關於新賽季的主題,勇利想得如何了?」流暢的切回英語模式的維克多,興奮的抓著勇利的手,眼睛閃閃發光的快要把臉貼上去。
  勇利努力不要臉紅,淡定的把維克多推遠點。裝模作樣的清了清喉嚨後,勝生選手總算把苦練多時的簡短字句,講給眼前的俄羅斯教練聽:「新的賽季,我給自己設下的題目是『再會』。」
  他用的正是俄語。
  俄羅斯籍的教練一臉微妙,倒是開車的司機朗聲大笑,讓想要帶給維克多驚喜的勇利立於非常尷尬的處境,認為自己說錯話了。
  「勇利,別介意。你的莫斯科腔說得很標準,只可惜全俄羅斯只有莫斯科人會有那個腔。而且對聖彼得堡來說,莫斯科是競爭對手,我們是不會去學那個腔的。」維克多一臉正經的解釋了這其中的緣由後,忽然托起勇利的下巴,巧笑倩兮:「不過,勇利究竟是跟誰學的呢?我不是說我可以教勇利的嗎?」
  「沒有,我是看網路上的影片自學的。」勇利的臉頰終究還是紅了起來,但又賭氣的別過頭錯開視線:「我只是,不想要麻煩維克多。」
  微涼的觸感消失了。
  勇利困惑的看著維克多,後者則優雅的從長夾掏出兩張面額一百的盧布,交到司機手中。也就是說,他們已經抵達目的地了。勇利隔著馬卡欽往窗外看去,愣愣的看著一幢感覺很貴氣的建築物,忍不住開始擔心他會不會付不起租金。
  而在他身後的維克多,付完車資便迅速的下車,大膽的從勇利的眼前晃去前門,把他的行李箱拎出來。勇利趕緊打開車門,馬卡欽卻慢吞吞的在下他的車,害他跑到電梯門前才第二次追上維克多。
  勇利想要奪回自己的行囊,可又隱約感覺到不對勁。他默默的把手縮回來,觀察著維克多閃爍不定的雙眼,和緊抿的雙唇。
  劃破這份寂靜的是叮的一聲,電梯門緩緩的拉開,明亮的光芒傾瀉在兩人之間。好吧,是兩人一犬之間。勇利感覺到維克多的精神沒那麼緊繃了,看著他跟在馬卡欽身後踏進電梯裡──當然,依舊帶著他的行李箱。
  「維克多,這裡的租金是怎麼算的?剛剛的車錢是兩百盧布嗎?」勇利進了內裝很氣派的電梯後,假裝很專注的和馬卡欽對望。
  維克多則是一臉呆傻:「什麼租金?我沒有要跟勇利收房租喔?」
  「欸?我不是有拜託維克多幫我找住宿的地方嗎?」沒料到維克多是要帶他去他家的勇利,嚇得頭抬了起來,不敢置信的看著未來的同居人。
  「勇利儘管放心,我家的客房很大喔!有電有水有網路有暖氣有家具,更棒的是!還有我和馬卡欽!」維克多優美的拉著他的行李箱跨出恰好開門的電梯,最終還轉身向他做了一個華麗的邀舞動作。
  一時之間消化不了現實的勇利,腦袋混亂的按下關門的按鈕。

  勇利因為行李在維克多那,最後還是乖乖的按開門,隨著維克多進了他的家裡。這時勇利作為維克多鐵粉的部份爆發了,面無表情但泛起興奮紅暈的拿起手機到處亂拍,在內心的世界大喊著這是哪次的金牌、這是哪次的合照。
  維克多看勇利這麼開心,不禁面帶寵溺的笑容凝望著勇利的側臉。
  自己是勇利崇拜的偶像,真是太好了。
  「啊,對不起!維克多、我,呃,在找到新的住處前,我將在這裡叨擾,如果有──咿!」
  勇利九十度鞠躬唸著客套話的時候,維克多繞到勇裡背後掀起他的外套和衣物下擺,往他的腰後拍了一下:「才剛比完世錦賽,小豬豬怎麼又胖了!」
  「因、因為又要離開日本好一段時間,吃了比較多的豬排蓋飯、哇!」勇利害羞的把自己的衣服救回來,下意識的往後退時被沙發前的矮凳絆倒,狼狽的往後倒在沙發上又滑下來。
  「勇利,沒事吧?有沒有哪裡受傷?」維克多無可奈何的來到勇利身邊,伸出手把他從地上拉起來。
  「沒有。呃,因為摔習慣了不太怕痛,瘀傷應該還是有的。」
  「沒事就好。」
  維克多在勇利用手掐著屁股和大腿進行確認時,努力將目光定在勇利的眼睛上,才有辦法不去看那裡。
  轉瞬間收拾好心中波瀾的維克多,開朗的放開勇利的行李箱,抓著勇利到處亂轉:「對了,勇利,我來帶你熟悉我家吧!首先第一站就是客廳,馬卡欽有一段時間很喜歡趴在這個櫃子前喔!」
  維克多鉅細靡遺的介紹著他的家,介紹到一半不知道為什麼就直接在廚房和勇利一起做菜,做菜到一半維克多就被勇利趕走,因為他突然往勇利的耳朵吹氣。
  維克多的心底其實很害怕,害怕勇利又會說出真的只會在這裡住一陣子的話。但勇利像是忘了有這回事般,在那邊擔心火會不會開太大。
  要是勇利能夠永遠和他在一起就好了。
  要是他和勇利都不用煩惱退役的事,就好了。

  享用完午餐後,勇利從行李箱裡抓出一個盒子塞到維克多懷裡:「維克多,這是你要的吹風機。」勇利發現維克多還是沒想起來的樣子,只好說得更詳細一點:「奈米負離子吹風機,可以吹頭髮或是吹臉,都有保濕的效果。」
  維克多在那邊驚呼讚嘆,捧著包裝盒轉來轉去,很顯然完全忘記有這麼一回事。勇利看維克多像是收到生日禮物的孩子那般開心,不禁面帶寵溺的笑容注視著維克多的側臉。
  能讓維克多感到驚喜,真是太好了。

  「原來真的有客房啊……」
  「勇利要把這裡當成書房,跑來跟我一起睡也可以喔!」
  「不用了,謝謝。」



2.

  維克多在上午接受雅科夫的指導,下午則化身為教練指導勇利,晚上還和勇利討論新的表演服。除此之外他不忘帶勇利熟悉聖彼得堡,或是上網和粉絲互動,有時候還去拍廣告,日子過得非常忙碌。
  發覺再這樣下去維克多遲早要累垮的雅科夫和勇利,無視維克多的抗議,談好勇利今後由雅科夫指導的事項。
  「不可以,這樣我就不是勇利的教練了!」
  維克多非常焦慮的抓著勇利,但不等勇利回應,雅科夫就開始犀利的數落他當教練有多不合格。
  在雅科夫唸完後,勇利溫柔的單手捧著他的臉,堅定的回望著他:「維克多,我不想要拖累你。」
  維克多見到勇利這個表情,知道事情已經無法挽回,只能勉強自己接受自己不再是勇利的教練的事實。
  在那之後,工作量驟減的維克多,反而生了一場大病。

  原本還想著哪天要搬出去住的勇利,在維克多生病後打消了這個念頭。
  離開的話,會擔心啊。
  明明年紀比他大,卻讓人放不下心。
  於是有了照顧維克多的使命感的勇利,跑去中華料理店買了米飯回來,熬煮成爛爛的粥遞給沒胃口的維克多。
  「勇利,不去練習嗎?」
  「我已經跟雅科夫請好假了。好了,快點趁熱吃。」
  「嗯……勇利餵我嘛。」
  在日本,粥是給生病的人吃的。沒在日本生過病的維克多自然沒看過這種東西,一秒嫌棄沒有配料還濕濕糊糊的米。
  要勇利餵他純粹是一時興起,沒想到勇利還真的端起碗,舀了一匙遞到他的面前。因為生病而情緒非常低落的維克多,頓時小花朵朵開,接受了勇利的餵食。
  勇利很有耐心的一口一口餵完維克多後,打算就這麼起身走人,但衣角被維克多輕輕扯住了。
  「維克多?還能吃的話,我再弄一碗給你?」
  「……好。」
  維克多垂下視線,將手縮了回去。但在勇利離開的時候,忍不住向他的背影投去一眼。

  勇利順著維克多的撒嬌,親力親為的餵完第二碗白粥後,一手將空碗拿著,一手探著維克多的額溫。由於他們之間靠得很近,勇利一下子就捕捉到病人眼底的笑意,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。
  「原來維克多很喜歡吃白粥嗎?笑得這麼開心。」勇利彎起手指,彈了那又高又亮的額頭一下。
  維克多當下吃痛的哀號了一聲,但在看到勇利右手上閃著光芒的戒指後,臉上不禁露出更幸福的笑容。
  看到這一幕的勇利,對此只有滿腔的困惑。
  「維克多?」
  「沒事。只是忽然覺得,勇利就這麼只看著我一個人,感覺很好呢。」
  維克多一邊這麼說,一邊試著伸手要抱住勇利。但勇利唸了他一句「我手上有碗,要是摔壞了怎麼辦」,就逃走了。

  維克多的感冒才剛好,就換勇利感冒了。
  勇利不准維克多請假照顧他,於是維克多很無恥的騙外國人勇利,說外面現在在下暴風雪,今天的練習取消了。
  勇利不是沒有懷疑過,但是維克多去外面裝了一桶雪回來給他看,好像也只能相信他了。
  接著維克多神秘的說要招待勇利吃俄羅斯道地的治感冒餐點,在他跑出去後,勇利依稀聽到了維克多在跟誰說話的聲音。很明顯的,維克多也不知道具體要怎麼煮,他這是在打電話求救。
  昏昏沉沉的睡了兩個小時後,維克多這才敲敲門吵醒他,並自主的把客房的門打開,把一整鍋味道濃郁的東西用不知道打哪來的餐車推過來。
  「餐車哪裡來的?」
  「很久以前我曾經打算在大獎賽的表演滑帶餐車上場,但是餐車不好帶出國,就這麼一直放在家裡了。」
  勇利無語的看著亂買東西的維克多,維克多則是佯裝鎮定的把餐車推到床邊。其實這是他跟附近的餐廳老闆借的,但現在有個外頭在下暴風雪的謊言在,維克多還不打算攤開來跟勇利講明。
  維克多優雅的舀了半碗湯品在擁有雙耳的白碗裡,端上餐盤,放到早就坐在床上的勇利的腿上。勇利看了一眼,發現湯的顏色不是紅的,有些意外。
  「這也是羅宋湯嗎?」勇利執起白碗兩邊的握把,讓裊裊上升的熱氣蒸著自己的臉,同時好奇的看了維克多一眼。
  「不是,這只是洋蔥湯。」
  「喔,洋蔥。」
  勇利已經和維克多同居好幾個月了,家裡最常見、用量也最大的食材就是洋蔥。在外面吃到的餡餅、肉丸子、烤肉卷,也都有洋蔥。
  當然羅宋湯裡面也有洋蔥的存在。
  一口氣將碗裡的洋蔥湯喝完後,勇利看維克多在看他,也跟著審視起維克多的臉。
  「維克多。」
  「勇利還想要再喝嗎?」
  「不是。」
  勇利緩緩的伸出手,摸上了維克多的臉,這讓維克多舒服的更靠近了勇利一點。
  很快的,維克多就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離勇利那麼近。
  「維克多,你切完洋蔥的時候,眼眶總是紅紅的。」沒戴眼鏡的勇利瞇起眼睛,看起來有點兇。「這次好像沒有看到?」
  心虛的維克多立刻就招了。他向雅科夫詢問私房洋蔥湯的作法後,因為過度追求料理中的驚喜,反而把廚房弄成事故現場。維克多這下子急了,只好出門外帶一鍋湯回來,順便連餐車也借了。
  殊不知勇利沒有唸他,倒是在靜靜的聽完後,眼眶顯眼的紅了起來。維克多趕緊抽了一張衛生紙,然而勇利眼中的水氣迅速的凝結成一顆晶瑩的淚珠,沿著因為感冒而微微發燙的臉頰滑落。
  維克多心疼又慌張的擦起勇利臉上的淚痕和鼻水。勇利任由他擦得不能再擦後,將頭靠在維克多的肩膀上。
  「外面明明在下暴風雪,為什麼維克多要為了我做到這個地步?你要是出了意外,我該怎麼辦?」
  「不,那個,其實……沒有暴風雪喔。」
  「維克多又想要騙我了嗎?不是暴風雪的話,一開始你提的那桶雪又是怎麼回事?」
  「勇利,你再喝一碗湯吧,我去把那桶『雪』拿來給你看。」
  維克多推開勇利要去盛湯,但勇利這個病人態度強硬的死抓著碗不放,莫名其妙的開始大哭特哭。
  在維克多好聲好氣的安撫下,勇利睜著有些浮腫的雙眼看著維克多,邊哭邊問:「維克多,雪早就融化了吧?你又要冒險去裝雪了嗎?」
  維克多在當下沒有反應過來,這是感冒的勇利邏輯死光光的發言。勇利看他不說話,反而不哭了,冷靜的將餐盤放在餐車上,扯開被子準備要下床。
  「勇利?你只是要去上廁所對吧?」維克多看勇利腳步虛浮,連忙亦步亦趨的跟在精神狀態不穩的勇利身旁。
  「不是,我在想事情很簡單,只要我去裝雪就可以了。這樣維克多就不用為了我冒險,我也不會麻煩到維克多。」臉上還有淚痕的勇利,一臉嚴肅的回應維克多,同時尋找著哪裡有桶子可以讓他拿。
  「勇利,聽我說,我一開始給你看的根本就不是雪、小心!勇利,你要不要先戴上眼鏡?」維克多把差點撞上櫃子的勇利拉進懷裡,緊緊的抱住他,按著他的後腦杓,生怕勇利會有半點閃失。
  被限制了行動的勇利,站著發了一會呆後,難得溫馴的將頭靠在維克多的肩膀上。一動也不敢動的維克多就這麼罰站了十幾分鐘,感覺到勇利的身體變得很重,甚至還聽到了穩定又緩慢的呼吸聲。
  啊,是鬧累了,在睡覺了嗎?
  維克多小心翼翼的把勇利打橫抱起來,確定勇利真的睡著了後,無奈的把睡美人抱回客房裡。
  然後跟著躺在床上,寂寞的從側面抱住仰躺的勇利。



3.

  在勇利康復後,有一次維克多和勇利突然玩起雙人滑,立刻被雅科夫唸不要在這談戀愛。
  「欸?我們沒有談戀愛、哇!」
  維克多表面上從容,實則不安的拉過想要澄清的勇利的手,一起滑得遠遠的,又滑起了雙人滑。然而察覺到不對勁的雅科夫,這次沒有吼他們。

  當天晚上,勇利迷迷糊糊的被熱醒了。原以為攀在身上的是馬卡欽的他,努力伸長手臂開了床頭的照明後,親眼目睹了睡得不是很安穩,眉頭深鎖的美麗睡顏。
  「勇利……」
  附在耳邊的微弱氣聲,明確的在呼喚他的名字。聲音的主人正隔著一條被子,輕輕的攬著他的腰,並將一條腿插進他的腿間。
  「勇利……」
  有著耀眼銀髮的那人,似乎陷入更糟糕的夢境。眼皮底下的眼球飛快的轉動著,呼吸漸漸的急促起來,並收緊了手臂。
  不曾見過這人如此脆弱不堪的勇利,依稀想起這人在生病的時候,在曖昧的氣氛下想要抱住他的這件事;又想起去年的大獎賽決賽,這人在他的面前第一次落淚的情景。
  勇利顫抖的伸出手,果不其然的摸到了從某邊的眼睛裡溢出,因為睡姿的關係而流向鼻樑的淚水。
  「那種事,不會再發生了。」勇利努力側過身,回抱著還在做惡夢的大孩子,用沙啞又溫暖的嗓音安撫他。「畢竟,我已經離不開維克多了。」
  維克多的呼吸漸漸的變得平穩,拘束他的力道也減弱了──那雙有力的手臂卻把勇利按倒在床上,隨後是無數的碎吻落在他的臉上、脖子上。
  「勇利,勇利。」維克多有些恍惚的一再呼喚著,舔拭著勇利的淚水,捧著勇利的臉深深的吻了起來。
  勇利生澀的用軟舌推擠著維克多,維克多則是更熱烈的用舌頭掃過他的上顎、牙齒,將手探進他的衣底摩娑著沒了肥肉的結實腹部。頓時之間呼吸變成一件需要技巧的事,冷靜的思考更是完全做不到的難度。
  然而佔有彼此的一系列動作,卻是輕而易舉的就完成了。

  隔天,跳了幾次四周跳就沒有體力的勇利,來到冰場邊緣扭開水瓶喝水。今天一直掛著閃亮亮特效的維克多,立刻溜了過來,停在勇利的身旁。喝完水的勇利轉頭用眼神詢問他,維克多則是抓住勇利的肩膀讓他轉過來。
  「維克多?」
  「勇利,我們來做注視彼此的練習吧。」
  然後他們一言不發的面對面,看著對方的臉。
  維克多沉醉的凝視著勇利粗粗的眉尾,微微發紅的雙頰,在嘴角有著咬痕的柔軟唇瓣。最後他將視線往上移,定在反射出他的影子的茶褐色眼眸,壓抑著快要衝出胸膛的愛意。
  他愛著勇利。
  現在勇利的眼底有他,他無法自拔的想要一直這麼看下去。
  至於勇利這邊,他起初有些緊張的看著維克多的臉,視線飄忽不定。但他很快的就進入狀況,鼓起勇氣直視著維克多的眼睛。
  在湛藍色的眼底,能夠清楚的看見自己的臉,正在一點一點的放大。
  他聞到了維克多身上的香水味,感覺到維克多的氣息撲打在自己的臉上。
  他愛著維克多。
  維克多總是這麼好看,好想要一直看著他的臉。
  在兩人縈繞著粉紅色的氣氛,對望到快要接吻的時候,雅科夫走過來吼他們了:「不是要你們別在這裡談戀愛的嗎!」



4.

  海水像是柔軟的絲綢般,一層又一層,一片又一片的疊在先出發的海水上。夜空應是無雲,皎潔的明月懸掛在空中。
  在晦暗又明晰的月光下,有個人套著一件薄外套,雙手抱著自己的胳膊,赤裸著雙腳站在淺淺的海水中。他有些無聊的動了動腳趾,感受細細的沙子在腳底流動的感覺。
  在靜得只能聽見海濤更迭的現在,突然響起輕快又制式的樂曲。那人隨即往自己的口袋掏出手機,卻猶豫了好一會才肯接通。
  「維克多,這麼晚了,你找我有什麼事嗎?」
  『勇利,告訴我你人在哪,好嗎?』
  「不要。」
  『勇利到底躲去哪了?甜心給點提示好不好?』
  「好、不對,我才不是維克多的、就是……那個……」
  勇利支支吾吾到一半,維克多便掛斷了通話。勇利這時候有了不妙的預感,正要挪動有些凍僵的雙腳時,就被人從後抱住了。
  「抓到鬼了!」
  「哇、維克多,這樣很危險,快放開、唔……」
  沒錯,他們剛剛在玩捉迷藏。

  維克多開心的玩勇利粉絲自製的勇利版脫衣磚塊,但他技術太爛一直死,最後是抱著滿臉通紅的勇利看他打。
  維克多親暱的用臉磨蹭著勇利的肩頸,往同樣紅紅的耳朵吹了一口氣後,再用懶洋洋的性感嗓音調戲著被他脫了褲子的真人:「勇利這麼厲害,該不會還玩過我的脫衣磚塊?」
  「你不要亂來,賽前還玩遊戲已經很過份了。」勉強在剩下最後一條命的狀態通關的勇利,終於能把盡情揉捏他的大腿肉的鹹豬手拍掉。他一邊狼狽的穿褲子,一邊叫住改將手伸向滑鼠的維克多:「不准存通關圖,那又不是你自己打出來的。」
  「嗯,勇利莫非是在吃醋?」維克多緩緩靠近才剛穿好褲子的勇利,抓起勇利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,眼睛閃閃發光的問。
  「沒有那回事。」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曖昧提問的勇利,一如往常的來了一個標準的鹽反應,臉紅卻冷淡的甩開維克多的手。
  已經很習慣勇利這個模式的維克多,愉悅的眉眼彎彎,反過來利用勇利的回答:「既然不是吃醋的話,那麼勇利要答應我一個要求,我才要聽話。」
  「什麼、你……」勇利立刻往後退了幾步,欲蓋彌彰的堅持自己的立場:「不行,起碼要等到賽後宴結束,才可以……就是,那樣。」
  「並不是要勇利和我SEX,而是更大膽的提議喔。」維克多選擇不接近勇利,氣定神閒的伸出食指比向勇利,還不忘送了一個秋波:「我的要求很簡單,就是在大獎賽決賽上贏得金牌的人,可以命令另一個人──那麼,勇利敢接受這個挑戰嗎?」
  「我要是不接受呢?」
  勇利摘下眼鏡進入比賽模式,強勢又充滿色氣的主動接近他,微仰著誘人的頸線與他對望。維克多呆愣了一會,這才指向筆電的螢幕。
  穿著一條斷掉的丁字褲、一雙破破爛爛的吊帶襪,頭上還戴著兔耳的半裸勇利,正髒兮兮的躺在那裡。
  躲在Eros面具後的勇利,只好擺出大氣的模樣,接受了維克多不存色色圖片的條件。
  並在心底不知道第幾次的期許自己,要勝過維克多,勝過其他人,拿下金牌。就算會蒙受罵名,說他再次弒神、掠奪了維克多的一切,也無所謂。
  如今他要證明他有實力,能夠待在維克多的身邊──當然,他對敗者要對勝者言聽計從這件事,懷抱著小小的私心。

  勇利爆發了潛力,技壓群雄的漂亮奪金了。因為太過高興,勇利在頒獎典禮結束後,拉起和以往相比充斥著廉價感的金牌──有種在壓克力板中間夾一張紙的錯覺──直率的問站在矮了一截的頒獎台上的維克多,要不要親。
  「勇利去年果然沒有聽懂呢。我只想要親金牌,而我的金牌,就只有勇利喔。」維克多從容不迫的在眾目睽睽之下站上第一名的台階,攬著還在狀況外的勇利,很不客氣的在法國的決賽地上來了個法式熱吻。
  尤里在旁邊嫌他們噁心,卻拿出頒獎前就帶過來的手機,趁勇利成功逃跑前拍了好幾張。拍好後他火速的上傳到社群網路並標籤了這對笨蛋,囂張的嗆他們快點領走照片。

  回到聖彼得堡後,維克多和勇利洗完澡就準備要熄燈睡覺了。數個月前便開始和維克多共寢的勇利,在維克多快要睡著的時候,有些僵硬、有些害羞的戳了戳維克多的手臂。
  仗著房間有開暖氣,仍然只穿著一條內褲睡覺的維克多,被勇利戳醒後疲倦的睜開眼睛,卻熟練的一個翻身把發出驚呼聲的勇利抱在懷裡。
  「勇利半夜不睡覺,是想要做了嗎?」
  「不,我只是想,如果維克多已經睡著的話,那個拿金牌的人可以對另外一個人下的命令,我就……不要說出來。」勇利越說越小聲,依稀還帶上鼻音埋怨起維克多:「維克多你為什麼要嫌棄獎牌的設計,你明明知道這個金牌對我來說很重要,居然還想要拿去燒掉?」
  勇利說的是維克多在賽後宴上,忍不住掏出手機跟他分享每年大獎賽決賽的獎牌,還毒舌的批評了今年的設計有多俗氣,真該拿去燒掉。
  「我只是想看勇利戴著漂亮的金牌嘛。」
  「所以你還是想要燒掉?」
  「怎麼可能,再怎麼說那也是我們辛辛苦苦一起得來的金牌,我只是嘴上說說而已。」
  「才沒有一起,雅科夫才是我的教練。」
  「勇利!」被踩到痛處的維克多,這下子脾氣也上來了,原本順著勇利的撒嬌模樣消失得一乾二淨。「我好歹是你的編舞吧!」
  但維克多萬萬沒想到,勇利居然還可以更過份。
  「關於那點我很感謝,但我們現在是同台競技的關係,獎牌的歸屬要分清楚才行。維克多拿的就是銀牌,才不是我的金牌。」超級鹽的勝生勇利,一板一眼的如此說道。
  維克多氣得起身把床頭櫃的照明調到最亮,讓勇利痛苦的摀著眼睛問他到底想做什麼。正在氣頭上的維克多沒有回答他,而是使勁的把卡在右手無名指上的金戒指拔下來,想要叫勇利自己拿回去。
  然後他愣住了。
  赫然出現在戒指內側的,是一片只有一半的小雪花,旁邊還有一枚更小的小小雪花。
  「維克多?戒指怎麼了嗎?」
  誤會維克多開燈是在看戒指的勇利,發現他在看內側的刻痕後,完全忘記他們剛剛還在吵架,有些羞赧的拿下自己的戒指疊上去。於是一大兩小的三片雪花,深深的烙印在維克多的視野中。
  「吶,維克多。」勇利鼓起勇氣,望進反射著他的臉的湛藍色,坦白說出他藏在心中的小小私心:「我想要命令維克多做的事情是,和我交往一天。」
  沉浸在幸福之中的維克多說了聲好後,這才發現不對勁。
  戒指的設計都這樣了,親都親了,愛也做過了,勇利居然覺得他們沒有在交往?這樣的勇利會想要和他「交往」一天,他到底該哭還是該笑?
  更匪夷所思的是,勇利自顧自的把他們的戒指套回去、將床頭燈熄掉後,便倒回被窩裡說了一聲晚安,就睡死了。
  維克多哭笑不得的跟著倒回床上,靈機一動,故意把勇利抱在懷裡。一如他所預料的,勇利像平常一樣半夢半醒的唸了句好熱後,也不反抗,繼續睡他的覺。
  維克多開始期待,勇利在和他「交往」了一天後,會不會發現他們早就在一起了。

  儘管昨晚勇利是最早睡著的,馬賽和聖彼得堡只差了一個時區,先醒來的卻是維克多。一睜開眼就能看見心愛的人熟睡的模樣,這讓維克多心情很好,開始細碎的吻起勇利的臉。吻到勇利迷迷糊糊的說馬卡欽不要舔後,維克多以壓抑的笑聲結束了早安吻。
  發現是維克多在親他的勇利,臉紅的和維克多拉開距離,從床頭撈了眼鏡戴上。他們輪流梳洗,餵了馬卡欽,並接力做好早餐後,勇利邊吃邊端起手機查詢資料,研究今天該去哪裡約會。
  「維克多,我們再去一次紅場好嗎?」
  一年前他們因為比賽的關係,到了莫斯科後順便去紅場觀光了一下。
  「我明白勇利想要秀你的莫斯科腔的心情,可是從這裡到那裡坐車要四個小時,回來也要四個小時,我不想要去。」
  「欸?可是聖彼得堡的景點,我們還有哪裡沒去過的嗎?」
  早就吃完早餐的維克多,則是起身黏在勇利背後,開始無理取鬧:「勇利,那就不要出去嘛──我們來做愛嘛──」
  「馬卡欽還在這呢,你在胡說什麼呢。」勇利臉紅的關上手機,低頭吃他的早餐。
  但在兩人都刷過牙後,勇利主動的牽著維克多的手,進了臥室裡。

  勇利在維克多洗澡的時候,努力找適合情侶共進晚餐的西餐廳。但不管是哪間他們都去過了,勇利果斷放棄相信網路。
  他們在家裡自己弄了午餐來吃,用餐的時候勇利總算坦承他不知道今天能做什麼比較像情侶的事,維克多便提議說我們去拍沙龍照如何?於是他們就這麼去拍美美的照片當情侶合照。
  勇利熬不過維克多的請求,忍著痠麻全程Eros上線,和他拍了一堆肢體密切接觸、像是在熱舞的照片。期間隱藏在衣底的愛痕,時不時被衣物磨蹭了幾下,讓勇利非常羞恥;在換上了會露出痕跡的衣裝後,更是羞恥到無以復加。
  這跟我想像中的沙龍照落差好大。不對,這樣才好,如果是「那種」沙龍照的話,維克多和我一定會被店員誤會的。
  殊不知勇利才剛想完這件事,櫃檯的店員在他們走近後,一開口就嚇死勇利:「兩位的婚禮是哪一天要辦呢?我們一月一號到八號都會放假,沒辦法等那麼久的話,要不要考慮掛急件呢?」
  「不、那個,我們沒有這方面的打算,我們是因為……就是……」勇利說到一半害羞了起來,沒有多想便看向了維克多。
  然而維克多沒有替他解圍,反而越描越黑:「勇利已經拿到金牌了,我們不是可以結婚了嗎?」
  「維克多,怎麼連你也這樣子?」深深覺得自己被背叛的勇利,尷尬無比的重新面對店員:「我們只是來拍紀念照的,不需要急件處理。」
  約好某天要來取照片後,兩人手牽手步出了店門。勇利敏銳的察覺到維克多情緒很低落,笨拙的抱著他的手臂,踮起腳尖親了一下維克多。
  維克多想要撇過頭不理勇利,但他知道勇利是在安慰他,也就讓他親了。
  在對面的餐廳解決了一餐後,心情仍然沒有好轉的維克多,不明所以的帶勇利去醫院看新生兒。在沉默的看了整整二十分鐘後,維克多忽然長長的嘆了一口氣。
  「維克多?」勇利一臉擔憂的掀開他的瀏海,仔細的觀察著維克多的表情變化。「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不開心的事,要跟我說喔。」
  「沒事,我只是有點累了。」維克多抓著勇利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,溫柔的注視著映照出自己的臉的茶褐色。「我們回家吧。」

  從冰天雪地回到溫暖的家裡後,維克多抱著馬卡欽,懶洋洋的橫躺在沙發上。背靠著愛人雙腿的勇利,則是手裡抓著遙控器,一台換過一台,轉很久才轉到一齣年代久遠的戀愛喜劇。
  「維克多,你要和我一起看《辦公室的浪漫》(Служебный роман)嗎?」
  「不要,裡面有個叫做Yuri的角色,但勇利明明就在我身邊。」
  「那有什麼情侶會看的節目嗎?維克多對這方面應該很了解吧?」
  「我不想要看電視。」
  勇利趕緊把電視關了,維克多立刻失控的把勇利按倒在沙發上,非常焦慮的輕咬勇利的鎖骨,留下新的咬痕。至於靈犬馬卡欽,他在勇利關掉電視的瞬間就逃離現場了。
  勇利被維克多直接又激烈的對待後,總是不得要領的他,終於明白了維克多的異常。他趁維克多牢牢抱住他的時候,一邊用手揉著銀色的髮絲,一邊小小聲的詢問:「這不是因為我們今天是情侶,才想要問的問題。總之我想問維克多的是……維克多,你願意和我結婚嗎?」
  維克多又驚又喜的抬起頭,用顫抖的手摸了摸勇利發紅的臉頰,替勇利摘下眼鏡,隨手擱在沙發的椅背上。緊張到腦袋快要一片空白的勇利,在變得模糊的視野中,只看得見越來越清晰的、他所深愛的那個人的臉龐。
  「我願意。」維克多深情款款的說完後,在勇利的軟唇上印下誓約之吻。



(EN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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