鬼白短篇集

※R18但只有幾篇是
※鬼燈的冷徹同人
※CP鬼白
※幾乎是砲友設定
※品質良莠不齊

※舊文
※OOC
※字數14581






1. 看到白色就想起你

  隨著越來越多的白色鋪天蓋地襲來,開始淹沒他的腳踝時,一直在這一望無垠的雪白中努力前進的鬼燈停下了腳步。
  現在,充滿視線的顏色,是白色。
  這是第一輔佐官不習慣、但卻熟悉無比的顏色。說起白色,他最先想到的是某個極好女色的笨蛋神獸。
  停下腳步的鬼燈,此時此刻,突然用有些沙啞的聲音大喊著:「喂,白澤。」
  他之所以呼喚那頭神獸的名諱,倒不是因為白澤就在附近,純粹只是叫好玩的。不料這兩個字像是鑰匙一般,白色無預警的破碎、消解。在消失的白色後的景象,是他的房間,而他正坐在自己的床上。他身上流了不少汗,看來是做了惡夢。
  意識到自己原來是做了惡夢的鬼燈,自嘲一般的單邊嘴角微微上揚。活了這麼久,居然還會做惡夢啊,鬼燈腦子裡轉過的念頭大致上是如此。
  「沒事了?那我回去睡了啊。」帶著濃烈睡意的聲音,出自一臉惺忪樣,趴在他床邊的某傢伙。白澤身上沒有穿著醫師袍,只穿著漢服,而且扣子沒有全部扣上。
  「你怎麼在這?」鬼燈見沒有領子可抓,索性拉住白澤的耳飾,用力往自己的方向扯。
  「痛痛痛!臭鬼,是你自己叫我來的啊!」被這麼一扯仍然沒有徹底清醒的白澤,為了保住耳朵反射性的起身,緊挨著鬼燈的身體坐在床上。
  然後,鬼燈再也忍不住了,連同鬼燈的鬼燈一起。



2. 靈魂交換

  白澤剛醒來時,便發現到不對勁。現在的他處在陌生的環境中,除了眼睛似乎少了很多顆以外,身體還感覺很年輕。這份年輕不是指身子靈活之類的,而是他感受不出層層堆疊的歲月之重。
  他下了床,試著在這堆滿雜物的空間找出一面鏡子。無意間發現衛浴室的他,為了避免滑倒,有好好穿上拖鞋才走進去。來到鏡前的白澤,瞪大雙眼看著映在鏡中的身影。
  是鬼燈那傢伙。
  歷練豐富的白澤,不出三秒,便判定這是身體互換。他急忙的盥洗一番、整理儀容。一切準備就緒後,他正要踏出門口,才想到還沒聯絡鬼燈。在床邊找到鬼燈的手機,並撥了自己的號碼後,先是嘟、嘟、嘟,然後是斷線的聲音。
  那傢伙該不會把自己的手機砸爛了吧?要是妹子們的電話沒了怎麼辦!
  不論如何,趕緊把身體換回來是當務之急,天曉得鬼燈會對他的身體做出什麼事!而且,這身體太年輕了,雖然很有力量,但時間一久還是會被自己侵蝕,長出很多眼睛,那麼以後的鬼燈就天下無敵了。
  一想到那種情況,他就胃痛。不過現在他用的是鬼燈的身體,自然沒有胃潰瘍發作。

  一路上凡有用鬼燈之名呼喚他的,白澤都會很乾脆地說自己不是鬼燈;對方如果是女孩子,他還會禮貌的道歉幾句,因為女孩子需要好好呵護。
  途中當然有遇上閻羅大王,似乎找鬼燈有急事,但在白澤告知他自己是白澤、正要去找鬼燈把身體換回來後,閻羅大王只好把文件交給白澤,要他轉交給鬼燈。
  白澤繼續趕路。不能飛真不方便,他想。

  當白澤走進自己的家時,屋子裡積了不少女客人,和不知所措的桃太郎。匆匆向大家道早後,他沒有理會眾人的反應,直接走進了自己的房間。
  鬼燈那傢伙,居然還在睡。對此,白澤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然而這份無奈的情緒,在看到床邊碎了一地的手機殘骸後,瞬間化為怒火。
  但生氣歸生氣,還是正事先辦要緊。他俐落的爬上床,趴伏在原本的身體、也就是鬼燈身上,沒有想太多就親了下去。閉著眼睛,大約過了十秒,白澤這才睜開眼。
  身體換回來了。
  不過不妙的是,鬼燈這傢伙還在睡。也就是說鬼燈正趴在自己身上,嘴唇還沒離開自己的嘴唇。
  「失禮了!」好死不死,這時桃太郎推開沒關上的房門,目睹了這嚇死人的一幕。
  而大概是睡飽了,鬼燈睡眼惺忪的從白澤身上爬起來。他和身下的白澤四目相望,覺得剛剛嘴唇似乎碰著什麼地方很溫暖,而且躺在床上的白澤很可口,沒想太多便伏下身子又親一次。
  「#$%^&@!!!!!??????」
  剛剛親自己感覺沒什麼,現在鬼燈親著自己,這衝擊實在太大,白澤覺得自己都要折壽了。他努力動著身子想要掙脫,但還有起床氣的鬼燈脾氣很不好,霸道不講理的把他按回去又繼續親。
  當白澤覺得堂堂神獸就要死於窒息時,鬼燈總算放過他,還意猶未盡的舔舔嘴唇。清醒的、像是蛇般的雙眼看著他,沒有平常的恨意,而是有趣、愉悅的情緒。
  「好甜。」
  「……你手上的是閻羅大王要我轉交給你的緊急文件。」
  「那麼我回去了。」鬼燈翻了翻不知怎麼在自己手中的文件,發現真的很緊急,於是很乾脆的離開了。
  目送惡鬼離去的白澤,真心覺得自己很衰。還要盥洗第二次就算了,和鬼燈的接吻還被桃太郎看見,等等不知道該怎麼面對。
  白澤下意識的用手摸著自己的雙唇,專門用來親吻女孩子的軟唇腫了一點、還被鬼燈的牙齒按出洞來。更讓白澤想嘔血的是,鬼燈不知道在想什麼,舌頭還伸進來,搞得他嘴裡全是菸草的苦味。

  在鬼燈為那接吻的感覺上癮後,每次來找白澤拿藥必無視周遭人強吻白澤。不願具名的桃某某對此表示:「你們有想過我的感受嗎!」
  鬼燈沒有交往對象,看到白澤不親白不親;白澤為此深受困擾,越來越難泡妞,只有花街還是放鬆心身的好地方,但有極高機率會被鬼燈「抓姦」。
  像是現在,白澤把妹又被鬼燈看到,女孩子被面色不善的鬼燈嚇跑。
  「你這惡鬼又來做什麼啦!」
  「……我來吃豬肉。」
  「嗄?吃豬肉為什麼要跟我說──喂!放我下來!」
  白澤被吃醋的鬼燈直接扛在肩上帶走了。
  他們在接吻後,不知道為什麼做了起來。
  鬼燈因此發現了新世界,於是常常約白澤幹砲。



3. 天災人禍,地獄亦有

  地獄的今天,是眾人群聚、慶祝的日子。突然有個不知道打哪來的傢伙,說是將阿鼻地獄的能量汲取出來,要來毀滅一切。他將巨大的、熾熱的、汙濁的能量球扔下後就溜走了。
  鬼燈立刻擲出鐵棒,但只能把那團不明能量打穿一個洞,而且洞沒多久就消失了,能量團只變小了一點點。
  能量的消散,到底該怎麼做?
  這時擔任急救站醫生的白澤越過鬼燈,顯現出純白且巨大的原形,一躍而上將那團東東吞了。
  啊、再怎麼說白澤是神獸。
  就在鬼燈莫名的感到安心時,白澤試著變回人形,但角和尾巴還沒縮回去就摀住嘴,像是要吐了。這時閻羅大王下達了指示,要鬼燈用最快的速度帶白澤去阿鼻地獄,將能量釋放回去。
  於是鬼燈抱著一臉痛苦、死命摀著嘴的白澤,逼列車車長用飆的速度,來到阿鼻地獄。
  所謂的釋放是什麼?鬼燈抱著白澤走進刑場時,突然意識到這個問題。
  很快的懸崖到了。
  難道是要把白澤扔下去嗎?可是現在的白澤……鬼燈此時此刻,完全沒發現自己一直在擔心最討厭的傢伙。懷裡的白澤不斷掙扎,這讓鬼燈反射性的把他抱得更緊。
  「白澤,沒有你我也不要活了!」
  「快放手我要吐了!」
  鬼燈無言的放開白澤,只見白澤努力的攀在崖邊,然後吐得亂七八糟,把那團詭異的能量吐回去了。
  「你這傢伙,意外的很適合裝東西呢,這是補足你武力不足的部分嗎?」
  「嗄?你……嗚噢噁啊……」
  白澤還來不及回嘴,又趴下去繼續吐。

  「啊啊,吐完了真是神清氣爽!對了臭鬼,你在我開吐之前是不是有說什麼啊?」
  「什麼也沒說。」



4. 白澤與棄嬰

  有天,白澤在家門口前撿到棄嬰。在這之後,他的生活變得讓周遭的人都不習慣。白澤像是獲得寶物般,悉心照料著寶寶,平常就揹著寶寶製作藥材之類的,花街也不上了。
  「那是白澤大人的孩子嗎?」桃太郎忍不住問了。
  「不是喔,不是我的。」白澤的笑容,傻氣中摻有苦澀。「雖然不知道是誰家的孩子,但既然有緣,我會好好照顧他的。」
  在眾合地獄工作的阿香,會定期前來極樂滿月拿能夠調整體質的藥。
  「好像很久沒在眾合地獄看過白澤先生了呢?」
  「啊啊,說起來真懷念,不過我要照顧這個小孩沒時間去了。」

  在白澤去屋外不知道要拿什麼東西時,桃太郎和阿香竊竊私語起來:「我覺得白澤大人變得很奇怪啊,以前可是沒有女人就活不下去的模樣。」
  「怎麼說,似乎充滿了母性呢。」
  「母性?」
  「該不會比起女人,白澤先生更喜歡養小孩?」
  「難以想像……」

  有一天桃太郎發現,門口又有一個棄嬰。他拿出塞在嬰兒襁褓中的紙條打開來看,看見「這也是你的孩子」這幾個字。也?桃太郎困惑著。
  白澤看到又有小孩後又開心的笑著。
  「那是白澤大人的孩子嗎?」桃太郎忍不住又問了。
  「不是,不是我的。」白澤又苦澀的笑著。「不過這樣就兩個了,小孩有個伴也好。」

  當鬼燈臭著臉找上門來時,白澤已經照顧了三個棄嬰。
  「白豬先生,這些小孩的母親,是花街那的吧?」
  「是啊,所以都很漂亮呢。」
  白澤難得在面對鬼燈時,還笑得這麼無憂無慮、傻氣天真。
  「您……」鬼燈原本好像要罵什麼詞,但在看到那三個棄嬰後,神色緩了下來。「恭喜您。」
  「啊咧,你怎麼跟桃太郎一樣,以為這些小孩是我的種啊?」
  「難道不是嗎?」
  「不是。」白澤神色了黯淡起來:「我的小孩不可能身體這麼弱。這些孩子被送來的時候,其實都活不久了。雖然不清楚這是怎麼回事,但是孩子的媽媽們應該也是不得已的吧。」

  數日後,鬼燈又來了。
  「這群孩子的母親們,想要把孩子們領回去了。」
  「嗯……終究,我還是沒能有自己的孩子啊。」
  白澤眷戀的看著棄嬰們,沒有哭,但是表情悲傷的讓鬼燈也被感染了。

  白澤莫名其妙的有了孩子,又莫名其妙的沒了孩子。
  孩子被鬼燈帶走後沒幾天,聖母模樣的白澤就像是夢一般的消逝得無影無蹤。現在他又三天兩頭往花街跑,到處搭訕女人。



5. 鬼火

  鬼燈來極樂滿月取藥的時候,白澤透過精神上的天眼,發現鬼燈的鬼火快要消失了。
  啊啊,得去人間找品質好的鬼火了。白澤一想到這,不自覺放空起來,思考著日本現在哪裡還會有鬼火。但大概是放空的模樣太蠢,鬼燈反射性巴了白澤一下。
  被打回現實的白澤,搞不清楚狀況,困惑的看著鬼燈。
  鬼燈對這樣的白澤很不習慣,補了一腳後才淡淡的說我走了,轉身離去。

  鬼燈知道自己活不久了。附著在身上的鬼火,能夠撐過這幾千年的時間,也算是奇蹟了,鬼火明明是那麼虛無飄渺又脆弱不堪的存在。
  那頭白豬本質還是神獸,所以發現到了吧。
  過了好一會才發現自己居然想起白澤的鬼燈,惱火的一拳往身旁的牆壁揍了下去。

  夜深時刻,鬼燈靜靜的側臥在床上沒有睡著。他就這樣躺在床上回顧著過往,突然自嘲一般的揚起僵硬的嘴角。
  這樣真不像自己,他想。
  突然,他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,不像是一子和二子的傢伙在靠近。

  白澤現在穿的不是醫師袍,而是很久以前穿過的漢服。他的頭上露出了一對彎角,額頭上的瀏海也分開、露出了第三隻眼。他一邊壓低喘氣聲,一邊將手上的罐子放到地上。
  他往袖子裡摸索了幾下後,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。接著他把罐子打開,用符紙引出裡面的東西:鬼火。
  幸好有趕上。
  白澤小心翼翼的移動手臂,把好不容易收集到的鬼火輕輕碰上鬼燈的背,犯規的使用神通力讓鬼火滲了進去。
  應該可以再燒個幾百年吧。
  白澤安好鬼火後,疲憊的用手揉了揉臉頰,按摩著肩膀。結果在這個時間點,鬼燈突然快速轉身,往床邊的他撲了上去。
  「嗚。」無力閃避的白澤就這樣被推倒在地,沒多久背部陣陣發疼,可見撞擊的力道之大。
  「怎麼是你這隻白豬啊。」鬼燈一臉鄙視,居高臨下的看著白澤。雖然不清楚虛弱的身體怎麼突然有了力氣,但既然有力氣就能好好消滅入侵者了。
  但讓鬼燈訝異的是,平常在這種情況會大吼大叫或是跟他扭打起來的白澤,雙眼失焦、但嘴角帶著溫暖笑意的看著他。跟白天時那個情況很像,白澤沒跟他吵架,只是看著他。
  「真無趣,就這樣把你殺了吧?」
  鬼燈用力的掐著白澤的脖子,結果白澤還是一點反應也沒有,這讓他趕緊鬆手。
  平常總是巴不得殺死對方,現在卻下不了手。
  「喂,偶蹄類,你沒事吧?」
  靜靜的。
  「醒來!淫獸!」
  安靜的就像是一尊人偶。
  「……白澤。」
  隨著呼喚,白澤的雙眼多了一絲光采。
  「──」白澤動了幾下嘴唇,與其說是幾不可聞,不如說是根本沒有發出聲音。
  「白澤……白澤白澤白澤。」
  「唉?」似乎完全回神的白澤,眨了眨眼睛,呆了一下這才露出驚恐的表情:「你不是在睡覺嗎!」
  「請好好解釋一下,為什麼您會出現在我的房間裡。」
  「呃,哈哈哈哈……」
  白澤心虛的視線亂飄著。
  怎麼可能跟鬼燈說我是來救他之類的,會被懷疑,甚至是殺掉吧,出於敵人對自己的仁慈而感到憤怒之類的。
  「什麼時候有那個罐子的?你帶來的?」鬼燈往旁邊看過去。
  白澤一聽,臉色發青,還來不及阻止,鬼燈就已經把罐子拿起來看。
  「雖然只剩下殘渣了,但這還真是漂亮的鬼火啊。」
  完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要死了。
  「我不需要敵人的憐憫。」鬼燈粗魯的把白澤拎起來,甩到床上。「看我怎麼修理你。」
  力量還未恢復的白澤,只能冷汗涔涔的躺在床上。
  早知道就不要管這個惡質鬼神,放他自生自滅去了!
  「我看,這也不是第一次了吧?」
  「你、你要殺我就快點殺啦!」白澤受不了鬼燈那可怕的氣勢,說完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了出來。「我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要救你!行了吧!」
  「抓到獵物後當然要好好的折磨他一番……而且我沒說要讓你死啊。」
  「咦?那是要……你改天行不行!我好累──嗚!」白澤抗議到一半就被霸道的吻勢鎖住了聲音。
  就這樣,白澤第一次在鬼燈的房間裡被強上了。
  他和鬼燈,這樣子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?擁有一切智慧的他眼神迷茫著,完全不知道這個問題的真正答案。



6. 埋葬

  一片漆黑,沒有方位的世界。白澤走著走著,蹲了下來,用鏟子挖開假想的黑色地面,把手上的東西埋進去。那是對鬼燈的迷戀。
  又一是一片漆黑,分不清楚身在何方的世界。白澤走著走著,又蹲下來,用鏟子挖了一個坑,將手上的東西埋進去。那是想要有小孩的慾望。
  不滅的自己,身為神的存在,卻做不到想要的事。既然無法達成,那還是埋起來吧。靜靜的,在內心最底,無人發現的地方。
  很寂寞啊,想要愛,很多的愛。好討厭鬼燈,但卻愛上了。可是鬼燈不會愛上自己的吧,一照面就打,所以埋起來。
  很孤單啊,想要同伴,為什麼「白澤」只有一隻呢?同為瑞獸,鳳凰和麒麟有很多,可是「白澤」只有一隻,所以埋起來。
  追在的女孩子的屁股後面跑,談戀愛談戀愛談戀愛。不知道會不會有小孩子,但是一億年過去了……啊,埋起來。
  究竟埋了多少,埋過什麼,已經數不清了。

  現實世界中,一株株幼苗欣欣向榮。



7. 狂化藥

  有一項違法藥物,會讓吃下去的彼世居民狂化,有多少智慧就有多大的威力。不只是人,也受用於動物,連地獄的獄卒和亡者也被波及了。為了找出犯人,地獄和鴉天狗警察攜手合作,總算將犯人繩子以法。
  他們開了一場慶功酒會,白澤作為醫療協力也有來。萬萬沒想到的是,白澤突然被人用很大一管、對猛獸用的針筒,注射了液體進入左手臂。
  在眾人的驚訝中,白澤當機立斷用右手捏出劍指,運氣自斷左臂。左臂掉到地上變成一隻小型的獸型白澤,齜牙咧嘴往白澤身上撲去時,被鬼燈用狼牙棒連著共犯一起打飛。
  小白澤很快就復原了,鬼燈只好再次把牠打爆,並命人帶來籠子,把小白澤扔進去。至於陷入昏厥狀態的共犯,也很快就被鴉天狗帶走了。
  「您沒事吧?」鬼燈看向失去了一條臂膀的白澤,難得關心了一下。
  「嗯?沒事喔,幸好沒毒到我的腦子。」白澤用右手揉了揉斷臂的地方,再做出拉長的動作,於是左手臂像是沒事一般的回來了。
  「要是真毒到白豬先生的腦袋,那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啊。」鬼燈皺起眉頭瞪視著不斷衝撞籠子的小白澤。
  畢竟白澤是掌管智慧的神獸。
  「是說做這藥的人,到底在想什麼啊?」白澤蹲下去、兩手托腮,悠哉的和小白澤大眼瞪小眼。「該不會最終的目標就是要讓我狂化,然後摧毀一切?」
  「誰知道呢。」鬼燈不耐煩的拎著白澤的後領往後拖,將一瞬間破籠而出的小白澤第三次打爆。



8. 雨

  鬼燈去人間視察時遇到下雨,想起自己因為沒下雨而被活祭的事情。他沒有帶雨傘,但也沒打算就近買一把,就這樣淋著雨,想當然耳回去的時候感冒了。
  然而生病的鬼燈沒有去看醫生,去跟白澤拿藥時白澤看不下去,砸他一臉治療感冒的特效藥還有補藥。
  「白豬先生,我有事想要請教您。」
  「我看我直接煎藥給你現吃算了、不對,你剛剛說啥?」一邊碎碎唸一邊走來走去非常忙碌的白澤,期間困惑的回過身看了站在店裡的鬼燈一眼,但又低頭拿這個藥,抬頭又拿那個藥。
  「只要活祭,雨神就會降雨嗎?」
  「欸?日本的我不清楚,不過中國的降雨有規定的,由天帝下詔書要龍王降多少的水。至於獻祭求雨嘛,如果我是雨神,才不會因為這樣就降雨呢。」
  鬼燈的臉色沉了又沉,哼了一聲。
  已經在煎藥的白澤,則是一臉戒備的瞪著他:「幹嘛?」
  結果鬼燈丟了一句「我走了」,重新把狼牙棒扛在肩膀上,轉身就要走人。白澤這下子藥也不煎了,急急忙忙衝過來抓住鬼燈的袖子。
  「別走啊你!我還在幫你煎藥!」
  「並沒有要您幫我做這件事。」
  「你這傢伙,到底是遇到什麼事,不然怎麼會感冒?好了給我過來!病人就該好好休息──嗚!還打我!」
  「我的事與您無關,不需要您費心照顧我。」
  白澤見鬼燈如此冥頑不靈,嘆了一口氣,轉回身繼續煎藥,但刻意的露出原形的一部分:尾巴。蓬鬆綿軟的大尾巴晃啊晃的,受到感冒影響而精神不濟的鬼燈,想也沒想就靠了過去抱住白澤的尾巴。

  「藥煎好了啦,惡鬼還不快趁熱喝。」
  「……」
  「等等再抱也不遲啦!我會一直在這裡,又不會跑掉。」
  「明明常常在花街。」
  「……快喝!」
  鬼燈只好心不甘情不願的嘖了一聲,放開極品毛茸茸,端著藥碗一口一口的把藥喝下去。
  在鬼燈服藥的期間,白澤用手指梳理著凌亂的尾巴毛,小小聲的不知道在說給誰聽:「我已經很少去花街了。」
  默默喝完藥的鬼燈,不由得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白澤。
  白澤張口想要說些什麼、但沒能說出口,心情煩躁的別過頭收拾著用具,尾巴低低的垂著。



9. 戀人未滿

  鬼燈說了不該說的話,白澤非常生氣的吼他出去。沒料到白澤的反應會如此激烈的鬼燈,見白澤轉過身去,便下意識的從白澤身後抱了上去,就怕白澤一去不回。
  還在盛怒狀態下的白澤要鬼燈放開他,鬼燈依舊抱得死緊。白澤一時氣昏頭,猛然露出背上的角,要逼退鬼燈。
  然而鬼燈就算被刺中了也不閃不避。
  儘管鬼燈的身體很強壯,但還是被白澤戳出四個血洞來。白澤強迫他在桃源鄉好好療傷,並拜託桃太郎照顧鬼燈,自己則去地獄幫鬼燈代理輔佐官的工作,下班後才回來桃源鄉。
  他們之間誰也沒有說破,但就這樣安定下來。

  自從白澤動怒誤傷鬼燈的事件過後,白澤雖然沒有表態,但變得很少去找一夜情、跟女孩子談戀愛,將時間留給忙碌的惡鬼。
  兩人幾乎只有晚上的時間才能在一起。比起過去,常常沒有對話就開始做起正事。他們依然是砲友關係,但已經沒辦法斷言說只是砲友。他們開始像情侶一樣,溫柔而纏綿的接吻和擁抱,或是無語而專注的凝視彼此。
  鬼燈對白澤的愛還是無法好好傳達出去。情場老手的白澤比起沒有戀愛經驗的鬼燈,什麼都清楚,但選擇被動的等待。

  「我說你啊,別對我認真比較好吧?會受傷的喔。」
  「無所謂。」
  「這樣啊。」
  「如果我受傷了,您卻治不好的話,您的招牌就可以拆了。」
  「可惡,明明不是女孩子,這麼任性做什麼!」



10. 太久沒做愛的一神一鬼

  極樂滿月店休,鬼燈休假,白澤遭殃。
  日上三竿時,還在賴床的白澤被鬼燈脫光光,迷迷糊糊的打開雙腿,被鬼燈從正面上。第二次變成側入位,第三次則是背後位。當時間快要來到中午的時候,鬼燈這才肯放過他,打算去廚房做飯。
  白澤在穿好衣服後,臉紅的想要悄悄經過廚房、再溜出去。鬼燈打從心底讚嘆白澤的變態恢復力,同時一臉不耐煩的把白澤按在門上又操了一次。完事後鬼燈把白澤綁在床上,總算要開始做午餐。
  把午餐擺好在餐桌上後,鬼燈回到白澤的臥室,發現白澤居然從窗戶逃出去了。他走到窗邊無意間低下頭,發現白澤光著屁股倒在地上。會光著屁股是因為,鬼燈把他按在門上做的時候只扒了他的下半身。
  鬼燈無奈的嘆了一口氣,把又餓又累的白澤撈起來,抱去餐廳吃飯。吃完飯後,鬼燈粗魯的把餐具掃到旁邊,把白澤抓起來往桌上擺。白澤雙腿抖啊抖趴在桌上,又被從後上了一次。
  白澤忍不住抱怨了,說怎麼幾乎都是從後面來,於是鬼燈用正面騎乘位把白澤操到哭著高潮。白澤在哭累後,就這麼靠在鬼燈身上睡死了。
  當白澤從床上醒來時,他全身痠痛、起身不能。這時鬼燈做好晚餐,發現白澤好像被他玩過頭,於是好心把食物端進來開始餵食。
  「我有把您的身體洗乾淨。」鬼燈快餵完的時候,冷不防的開口了。
  「你這是在邀功?不客氣,這是你應該要做的事。」
  「但是,我果然還是更喜歡髒兮兮的您。」鬼燈看白澤面色發白,為了不讓他誤會,進行了更糟糕的說明:「上著睡死的人實在沒有樂趣可言,所以我沒有操你請放心。」
  「啊好累,吃飽了想睡了,晚安──我幫你口交就是了!」
  「才不要,當然是插你那裡比較爽。」
  最後一神一鬼做了折衷,鬼燈不可以玩花樣而且要溫柔,做完還要按摩,於是白澤就這樣一天被上了七次。



11. 擬真翹臀

  白澤私訊問鬼燈要不要以後他用這個(指屁屁道具),不然只是打個砲就從地獄走來又從天國走回去,也太大費周章。鬼燈看了心情不是很好,而且還找不出什麼理由來,以前還能用白澤死也不會說出去,或是懶得找人約砲來打發掉,但現在他們正在搞曖昧。
  最後鬼燈試著用【這太脆弱不耐用,也沒有您的溫度】來回覆白澤。白澤收到後先呆了幾秒,然後有點開心。
  殊不知,當白澤以為這個話題結束的時候,鬼燈因為白澤沒回覆焦躁不安了起來,又發了簡訊過去:【如果白豬先生以為能用這個打發我,就可以去找女人的話,那麼您就大錯特錯了,我絕對會親力親為把您操到沒那個念頭】
  白澤發覺到若有似無的醋味,只好趕緊回傳【那你就不要老是加班啊,工作狂】。送出後白澤回想了一下兩人的對話,驚覺這已經超出砲友的範圍。
  這時鬼燈回傳【這叫做敬業,還有快去把屁股洗乾淨,我快到了】,嚇得白澤趕快衝去洗澡。而鬼燈則是在發送完訊息後心情雜亂,蓋上手機深深的嘆了一口氣。



12. 喜歡嗎?

  鬼燈早起的時候見白澤還在睡,想要偷親,但礙於自制力太強,又決定不親了。雖然決定了,但他還是很想要偷偷親一下。為此糾結很久的鬼燈,糾結到白澤都醒來了。
  白澤基於鬼燈是跟他共度春宵的人,為了不要顯得薄情寡義,他下意識的親了一下鬼燈作為打招呼後,想要下床去開店。鬼燈卻被白澤的吻鼓舞了,把白澤抓回來用力的吻著。
  「操,嘴唇都腫了,你是故意的啊?」
  「不是的,我只是想要……」
  鬼燈試著組織語言,緩慢的說著,說到關鍵字時遲遲說不出來。
  「好好好,不用解釋了。廁所我先用了喔。」
  然而白澤先逃避現實的溜走了。
  直覺告訴他繼續留在現場很不妙。他還沒有想要跟鬼燈有進一步的發展,但鬼燈的表情好像已經想著要跟他告白,或說出等同於告白的話,這讓他不知如何是好。

  鬼燈有個煩惱。
  用曖昧的句子向喜歡的人表情達意,總是得不到成果。有時候他會想,是不是因為對方太過聰明狡詐,逃過一次又一次的告白;還是因為自己的措辭不恰當,使得這份愛慕仍然無法傳進對方心底。
  儘管如此,鬼燈還是不想放手。於是,他開始努力培養,能夠對心上人明確告白的勇氣。

  白澤有個煩惱。
  他多情、喜歡女孩子,但最近一直佔據他心內的那傢伙不是女孩子,而且是個專情的人。他多次暗示對方不要對自己認真,但一次又一次的,被對方曖昧的句子嚇到。
  久而久之他竟然期待起來。
  作為神獸居然有了期待之心。
  他知道這是為什麼,但不想面對,於是又狼狽的逃開──儘管對方在一次又一次的追捕中,越來越靠近自己的心。
  啊啊,如果真的被抓住,那樣……也好。

  某天,鬼燈向阿香徵詢著建議,得到了「試著對白澤溫柔點看看吧」這種建議。
  於是鬼燈照做了,溫柔的上著他。
  徹底嚇到的白澤,第一時間做的事就是開天眼看鬼燈是不是真貨,發現是本人後不得不面對現實。
  「別這麼溫柔,這不像你。」
  「我想對您好一點。」
  「呃,你真的是鬼燈嗎?」
  鬼燈鬱卒的什麼也不想說,忍著不要對白澤粗魯,繼續溫柔的做著。
  白澤看著這樣的鬼燈,試著回饋鬼燈:「那個,很、很舒服喔。」
  「喜歡嗎?」
  「很喜歡。」
  在這之後,兩人沒有再對話,各懷心思的享受情事。



13. 雙方陷入低潮的H。

  鬼燈跟白澤說會跟他發生性關係只是為了發洩慾望後,白澤覺得受傷,自己不過是一廂情願;鬼燈遠遠看見白澤久違的走進花街的某間店裡時,也陷入了低潮。
  做的時候兩人一直想要摸摸對方的手或臉,可是一直忍,於是更低潮,低潮到兩邊都萎了。鬼燈萎掉後,默默退出來,然後背對著白澤躺下。
  「怎麼了?」白澤問。
  「我想聽──」
  想聽你的聲音。但鬼燈沒說出來,彆扭的改了句子。
  「我想聽豬叫。」
  「哈啊?那你去養殖場聽啊?」
  鬼燈對於白澤的理解感到生氣,但這是因為自己沒好好說話導致的,也就是說咎由自取。
  「既然沒有要做,我要去洗澡了。」
  「白澤先生。」
  正要下床的白澤,對於鬼燈好好的稱呼自己而嚇了一跳。
  「臭鬼,叫我幹嘛?」
  「您問我怎麼了,我也想問您怎麼了。」
  「唉?你這鬼什麼時候這麼好心,會關心我了?」
  「白澤,你怎麼了呢?」
  「哇,不是您而是你,聽起來還很溫柔,難道我在作夢?」
  鬼燈再也受不了,理智斷裂。他果斷轉過身用力壓住白澤的身體,用力的吻上去。反應不及的白澤就算經驗豐富,還是被鬼燈吻的暈暈呼呼。
  鬼燈在白澤激烈的拍打自己的手臂後,這才肯放過白澤的雙唇。白澤喘沒幾口氣,又被鬼燈用手扣著下巴吻了一遍。吻到激情處,白澤驚訝的發現自己居然勃起了。
  明明不打算再對鬼燈有所反應的。白澤一臉茫然,直到又被鬼燈插了進去才驚覺鬼燈也勃起了。
  「你這傢伙,今天到底怎麼了啊?」
  「我才要問您怎麼了呢,好色老頭居然也有興趣缺缺的時候。」
  「既然知道我是老頭,你能不能放過我啊!不知道要找誰我可以跟你介紹很厲害很漂亮的姐姐喔?」
  「很抱歉,除了您,沒有讓我更有凌虐欲的對象了。」
  「哈啊?」
  這該不會是告白吧?不、怎麼可能,這可是那個惡鬼啊。白澤混亂的想了一圈,最後以否定作結。
  不過這一次,兩人很順利的做完了,可喜可賀。



14. 交換手機

  一神一鬼慣例的打完砲後,鬼燈向白澤提出交換手機的請求。白澤爽快的把約砲用手機遞給鬼燈、鬼燈也爽快的把手機遞給自己後,白澤看著鬼燈的手機發了一會呆,並沒有打開。
  鬼燈的通訊錄,不可能好好的記著自己的名字和號碼吧?心情有點悶的白澤,乾脆轉頭看鬼燈在看什麼。哪知道鬼燈翻了他的通訊記錄不到三秒鐘,就把手機扔回來給白澤。
  「把另一隻手機拿來。」鬼燈皺著眉頭,相當不滿的樣子。
  白澤心虛的別開視線。鬼燈想看的那隻手機的草稿匣,滿滿的都是沒能傳給鬼燈的思念訊息。
  鬼燈見白澤不願配合,開始利誘他:「讓我看的話,我會在能力所及範圍內答應您一件事。」
  白澤聽了心動歸心動,但沒有點頭。他很清楚鬼燈和自己沒有在交往,那些訊息只是想想、並沒有要讓鬼燈看見的意思,再說鬼燈看見後大概也不會有什麼反應。
  「如果有不能讓我看見的部分,不妨說出來,我會配合您的。」
  白澤困惑的看著說出這句話的鬼燈,他不明白鬼燈為什麼要這麼堅持。但鬼燈都說到這個地步上了,再拒絕也不合情理,於是他拿出了工作用的手機遞給鬼燈:「收信匣和草稿匣不能看,其它隨便你。」
  鬼燈接過去後,又從通話記錄看起來。他非常仔細的從最上面看下來,看了大概三個月的量後,無視白澤的抗議,自動自發的打開通訊錄新增了自己的資料和電話。
  「您也可以動我的手機,沒關係的。」
  「你以為你說什麼我就會傻傻的相信嗎!你這隻手機八成打開來會爆炸還是整人吧!」
  「是是,那麼就由我來代替白豬先生操作,請問您想要看哪個部分?」
  「……我不想看。」
  「為什麼?」
  鬼燈錯愕的看著白澤──雖然還是一副面癱的樣子,和冷徹的語調。
  「你剛剛也發現到了吧?我最近幾個月的通話紀錄,幾乎只有你,很奇怪對吧?」
  「的確,連您先拿來給我看的手機,這幾個月來只有幾通來電和去電。」
  「而且幾乎都是我打給你,你很少……打給我。」
  「請您盡情的查看我的手機,雖然通話記錄滿足不了您,但還有別的東西等著您。」
  白澤內心糾結了一下,這才拿過鬼燈的手機。一打開他就腦子一片空白,呆呆的看著手機封面。
  模模糊糊的,但毫無疑問是白澤的出浴照。
  「你這色鬼!你都做了什麼好事啊!」
  「用來打手槍很實用。」
  儘管白澤非常好色、說過無數的肉麻話,但見某隻色鬼居然面不改色、從容不迫的說出這句話,還是會害羞的。
  白澤火速拉起被子,整個人鑽了進去。鬼燈則是一手支著下巴,用言語調侃他:「您該不會有自戀傾向吧?看見自己的照片就那麼興奮。」
  「哈?那照你說的這句話,把我的半裸照設成桌面、還拿來打手槍的你,豈不是喜歡我嗎?」白澤拉開了一點縫,想也沒想就反擊回去。
  「就是那樣,不是那樣。」
  「喔,原來是這樣。」
  鬼燈和白澤兩人腦子都當機了,完全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,但又覺得好像沒說錯什麼。
  之後一神一鬼乾脆什麼也不管,互相道晚睡了一覺。隔天早上,清醒的他們沉默的看著對方的臉,很想問清楚昨天晚上對方是不是透漏了心意,但又不敢問。
  「說起來,關於昨晚的手機一事。」
  「嗯,怎、怎麼了嗎。」
  「……」
  「啊!都忘了你欠我一個要求,對吧?」
  「是、沒有錯。」
  一神一鬼無言的凝視著彼此,內心非常沮喪。
  為什麼就是不能坦率,好好的表達出來呢?
  「鬼燈,我想要──」
  「請問您後面說了什麼,可以再說一次嗎?」
  「還沒說完就被你打斷了好嗎!」
  「那還真是抱歉,請您繼續。」
  「總之,我想要你……」
  想要你多花點時間陪我。
  白澤張口試著擠出聲音,但還是沒能說出來。眼睛已經濕潤起來的白澤,不管這麼做有多唐突,怯怯的伸出手用指尖碰著鬼燈的手心。
  「是,我知道了。」
  表面上面無表情,內心其實也很緊張的鬼燈,試探般的微微縮起手指,一點一點的,直到把白澤的手握住才鬆了一口氣。



15. 那個520

  雨天,雨水滴答滴答。
  桃花被雨水打落,而後被一雙腳無情踩踏而過。
  某個生有獨角的鬼神,在這桃源鄉難得落下大雨的時刻,面無表情的撐著傘,步行在潮濕的泥土小徑上。一身漆黑打扮的他確實有撐好傘,但和服的下襬和腳還是濕了。因為從天而降的雨水,不可能只會直線墜落,常常歪斜著降落路徑,淘氣的鑽進傘底。
  這個鬼神的名字是鬼燈,在久遠的過去曾是一名人類。人類的他,因為居住的地方鬧了旱災,作為祈雨的祭品而死去。但無論是在迎接死亡的到來前,或是在那之後,一滴雨水也沒有降下。
  所以,他討厭雨天。
  此刻的雨水對他來說,無疑是莫大的諷刺──無雨,於是人類的他死去,且死得一點價值也沒有;而有雨的現在,自己成了管理地獄的鬼神。
  然而,提到討厭的東西這點,在鬼燈心中,雨水其實是只有一點討厭的。他最討厭的、可說是痛恨之極的「東西」,便是他現在要拜訪的某間中藥店的店主。那間店的店主名字叫做白澤,是頭神獸,但鬼燈很少會好好叫他的名字。

  原本被雨天弄得心情不爽,加上要見最討厭的傢伙而心情更不爽的鬼燈,步入店內後,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時忘卻心頭上的種種煩躁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暖暖的感覺。講白點就是被治癒了。
  似乎是因為下大雨而氣溫過低的關係,習慣了桃源鄉四季如春、溫暖氣候的兔子們,儘管自身有著保暖用的毛皮,仍然一隻又一隻的埋進一大團的雪白毛團中,完全沒有工作的動力。
  而那巨大毛團,其實是白澤在神獸形態的尾巴。
  此刻的白澤由於兔子助手們群體罷工,正忙得不可開交。他現在還是維持著人形,只是尾巴特地露了出來,讓兔子們取暖。
  而且,每當白澤不得不移動腳步時,還不忘回頭查看怕冷的兔子們有沒有跟上,這樣的白澤跟平常總是追在女孩子屁股跑的傢伙差太多了,難以想像是同一人、不,應該說是神獸。
  「嗯?怎麼突然變好重──你是想嚇死我嗎?嗄?」
  母愛氾濫的神獸,一回頭發現某個獨角鬼神死死抱住自己的尾巴後,頓時臉色鐵青無比。對白澤來說,鬼燈是他最討厭的傢伙。
  「請准許我跟您的尾巴結婚,白豬先生。」鬼燈的臉埋在神獸等級的皮毛之中,以至於傳出來的聲音悶悶的。
  「門都沒有,你個絨毛動物控。」為了兔子助手們,白澤忍著收回尾巴的衝動,開始找起要交給鬼燈的藥,並斬釘截鐵的拒絕鬼燈的無理「提親」。
  「假若我向您求婚呢?」
  「誰會理一個只是想要自己尾巴的鬼的求婚啊!好了,這是你的藥,快拿去,然後滾回地獄去。」
  鬼燈默默的伸出手,接過白澤臭著臉遞給他的藥包。
  但。
  他的臉還是黏在白澤的蓬鬆尾巴上,和兔子們共享著這份溫暖。
  見此,白澤先是敢怒不敢言,而後轉為無奈。
  貴為吉兆的他,忍不住嘆出了長長的一口氣,繼續搗他的藥。



16. 那個愚人節

  鳥語花香,陽光和煦,白雲朵朵,以及煞有介事的彩虹,這些都是桃源鄉白天時的基本配備。在這裡,有著那麼一間店,叫做極樂滿月,由名為白澤的神獸所開。
  白澤平時以人形活動,喜近女色,可以為了女人花錢毫不手軟。雖然在這方面很差勁,總體來說卻是個好人。
  如此這般,剛從夢中醒來的白澤,對於自己作夢夢到男子一事,感到非常的錯愕。而且那男的不是別人,正是偶爾會跟他來幾發的、他最討厭的傢伙。
  但錯愕之餘,白澤回味起那個夢的最後,竟心中一陣甜蜜。
  對方在夢裡一直靜靜的陪伴著他,既沒有暴力相向,也沒有冷言冷語。光是這些就讓白澤感到解脫、無上的喜悅,當對方溫柔的牽起他的手時,讓他就這麼心情澎湃的醒了過來。
  唉,一大早居然對那傢伙發花癡,省省吧。盥洗時,白澤用上雙手輕輕拍打著自己的臉,但鏡中的自己仍然純情的雙頰微微發熱。
  那傢伙啊,今天會來取藥,會仗著今天是那個日子,用超乎想像的方式折磨你喔?白澤一邊捏了捏自己的耳垂,一邊藉著些微的疼痛感訓斥自己,這才覺得好多了。
  結果開完店,坐在椅子上等著客人上門時,白澤的思緒又不小心飄到了那個夢境。沒辦法,實在是太美好了,美好到他現在就想關店,逃避現實。
  於是當鬼燈粗暴的登場時,看到白澤沒搭理他、逕自放空,還一臉羞澀模樣,精神受到不小的衝擊。衝擊過後,鬼燈前所未有的煩躁起來,也不管會不會嚇到椅子附近的兔子,他用力坐上老位子,重重往櫃台捶了一拳。
  「鬼燈?」總算從幻想中回神的白澤,一見眼前還是有個鬼燈,呆呆的脫口而出他所討厭的那個傢伙的名字。
  這下鬼燈也愣住了,眼前的白澤真的是白澤嗎?他不是不會直呼自己嗎?
  「等我一下。」完全忘了要收回情緒的白澤,倒是記得鬼燈今天是來拿藥的,下了椅子,對身後的那一堆櫃子進行偵查。拉了幾個櫃子出來看後,他才清醒過來,這些只是放藥材的櫃子,他要找的東西不在這。
  他厚著臉皮,極盡所能的不和鬼燈對上視線,從櫃台上包裝好的藥方中,抓出了鬼燈訂的那一份。白澤試著像往常一樣,態度隨便的把藥袋推到鬼燈面前,然後漫天開價。
  「白澤先生。」
  但這聲呼喚讓白澤腦袋一空,反射性的抬起頭與鬼燈相望。這是與鬼燈相識以來,他頭一次好好的凝視著鬼燈的眼睛,並在明知是虛幻的喜悅中,痛苦等待著幻滅的那一刻。
  「非常感謝您準時交貨,然而您所開的價格,恕我無法接受。」鬼燈一如往常的客客氣氣說話,自作主張的付了他認為合理的價錢。
  見白澤垂著臉,一言不發把錢收下時,鬼燈心中的那份焦躁感越發強烈,他一個衝動,揪住白澤的衣領往上提:「可以請您告訴我,那噁心的態度到底是怎麼一回事?您是不是又在動什麼歪腦筋?」
  當這麼做的鬼燈心頭突然冒出了悔意,還來不及思考原因時,白澤原本陌生的表情消失了,取而代之的是熟悉的嘻皮笑臉:「怎麼,堂堂輔佐官大人今天不用工作嗎?東西收到了就快滾回你的地獄待著,還是說你今天特意休假,專程來找我麻煩的?」
  「沒想到您這點智商也有識破我的計畫的一天啊。那麼,還請您務必為我解惑,請不要迴避我方才的提問。」
  「我說你啊,你對我恨之入骨,厭惡至極,我不管是什麼態度,對你來說不都是一樣嗎?你有不覺得噁心的一次嗎?」
  白澤心痛歸心痛,但還是盡心盡力的維持著鬼燈想要看的那一面,他可不想讓鬼燈知道,自己有著那麼一絲脆弱的期待。然而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,鬼燈已經察覺到,白澤其實在勉強自己。
  折磨白澤是他的樂趣沒錯,但現在的他完全開心不起來。
  胸中有的只是苦悶。
  「門上那是什麼?我看看,『本店裝潢維修中,暫停營業』──你貼這個鬼東西做什麼!不要妨礙我做生意!」同樣也注意到鬼燈不對勁、但不知道該怎麼面對的白澤,無聊往門外透視了一下,瞬間忘卻那些感情事,氣得往鬼燈肚子揍了一拳。
  鬼燈眼神一凜,提著白澤衣領的那隻手奮力往身後帶去。讓白澤發出淒厲的慘叫聲頭部先著地後,他抓住了白澤的兩隻腳踝,一路拖進浴室。
  「欸?等等,不是吧,這是什麼發展啊!」
  「逼您和一個大男人一起洗澡,接著這個男的會侵犯您的身體一整天。」
  「不對不對,今天不是愚人節嗎?你愚人節請假就為了跟我做那檔事?」
  「愚人節快樂。」
  已經把人扒乾淨的鬼燈,懶得理會白澤的意願,俐落解下自己的腰帶,速速把白澤的雙手綑在身後。他沒說出口的是,他原本策劃好要對白澤做的那些惡作劇,都取消了。
  他很清楚,今天是他輸了。



17. 又是那個愚人節

  白澤若無其事的磨著藥,但腦子一片混亂,掙扎要不要去親鬼燈、但又該怎麼親才會讓鬼燈認為是惡作劇。
  他的腦內活動大致上是這樣的:
  好想親嘴……但果然不行,如果要裝做惡作劇的話……不,也許裝作親歪也行,這樣鬼燈就會嘲笑我的吻技居然這麼差,就不會想到這是我真心的一吻了!

  鬼燈依舊面癱坐在椅子上摸兔子,掙扎要不要去親白澤、但又該怎麼親才會讓白澤認為是惡作劇。
  他的腦內活動大致上是這樣的:
  死也不親他嘴,親他額頭上那顆眼睛並且要好好舔一舔然後用力戳爆……白澤腦門上被戳出一個洞應該死不了吧?

  總算下定心來的兩人,不約而同抬起頭,視線彼此相撞。他們相望無言良久,又低頭繼續做自己的事情。
  那一天兩人難得沒有打架,但也沒有任何進展。



(EN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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