鴆の恩返し

※R18但只有肉末
※妖怪少爺同人
※CP陸鴆
※有半鳥姦、男孕內容,一點點孕期肉
※陸雄和阿鴆被我寫得很幼稚、一直鬥嘴

※舊文
※OOC
※字數28925








  自己的雙眼,如血一般鮮紅。
  而現在,這鮮紅填滿了視野。
  說真的,這具殘破的身軀能夠撐到現在,遠遠超出鴆的預估。但已經沒辦法硬撐下去了,現在的他大量失血,同時構成他這個存在的「畏」也正在瓦解當中。妖怪的力量來自於畏,而畏也是妖怪的構成要素。
  鴆在鮮紅的視野中,看著他那被染紅的義弟。義弟的眸色跟他一樣,都是如血般的鮮紅色。
  陸雄,你不是說過,不會讓我苟延殘喘的死去,會親手了結我的性命嗎?再不動手,我就要在你的懷中死去了。雖然這樣,也不錯。
  鴆試著說話,但根本出不了聲。
  最後他閉上眼睛,將陸雄那悲痛欲絕的神情擋在外頭,細若游絲的呼吸也就此斷絕。





  在浮世繪町,座落著一棟有「妖怪大宅」之稱的傳統日式建築。就人類來看,它是一棟非常破舊、有些陰森,好像會鬧鬼的老房子;對妖怪來說,這是奴良組的本部,而奴良組是現在妖怪世界最為強盛的勢力,首領是年紀尚輕的滑瓢之孫,只有四分之一的妖怪血統卻能駕馭龐大的妖怪集團。
  滑瓢之孫在白天時維持著人類的模樣,和普通的人類孩子一樣去人類的學校學習;當到了夜晚,他會轉換成妖怪的模樣,率領部下進行百鬼夜行。
  不過,在他抱回一隻鳥後,這些活動全都暫停了。
  「阿鴆,多喝點,這是用人蔘熬成的補湯喔。」戴著眼鏡、人模人樣的少年,努力勸一隻全身裹著繃帶的鳥進食。他沒說出口的是,那人蔘是滑瓢的得意收藏之一,被他這個不肖子孫拿去救義兄了。
  陸雄是滑瓢之孫的名字。他的義兄叫做鴆,是稀有又弱小的猛毒鳥妖,平常維持著人形,但現在狀況很糟,只能以鳥的型態示人。
  鴆雖然想不通自己怎麼能夠活下來,但還是依順著陸雄,低下鳥頭,一點一點的喝著補湯。現在的他如果能說人話,一定會要陸雄自己喝,因為這麼好的補藥不該浪費在一個隨時都會死的妖怪身上。
  補湯喝完後,陸雄把他抱在懷裡,帶他去散步,曬曬太陽。
  最近這幾天的生活,都脫離不了:換藥、吃東西、散步、睡覺。
  有時天氣變得太冷,陸雄會拿鴆平常穿著的羽幟把他包得緊緊的,並拿一堆因為打架而壞掉的破衣破圍巾又裹上兩三層。
  第一次被這樣對待的鴆,那時的他吃力扭著身體想要掙脫,陸雄見了就說:「因為阿鴆現在沒多少鳥毛,需要好好保暖才行……好痛!不要啄!」
  那次他差點被氣死,但隨著一次又一次的「保暖作業」後,鴆已經不想管他的義弟了。陸雄現在根本把他當作沒有獨立生存能力的幼雛,想要擺脫這種窘境,只能努力康復給他看。
  目前身體仍然多處潰爛,走也走不動,鳥毛只有幾根還在。自尊心很高的他,實在是受不了這樣狼狽的自己,三不五時就啄陸雄幾下以示不滿,怪陸雄下不了手殺掉自己的義兄。

  但幾天後,讓鴆驚喜的是,人蔘湯沒了,開始喝的是蛇肉湯。他最愛吃的就是蛇,尤其是毒蛇,越毒他越愛。
  「就知道你愛吃。」陸雄一臉無奈的看著他。「不過也就這麼一條喔。」
  那時陸雄用食指的指腹搓著他頭上的鳥毛,感覺癢癢的,很溫暖。
  鴆原本想要啄陸雄幾下,因為他居然把義兄當作寵物鳥來養。但是當他看到陸雄那悲傷的微笑時,有個地方隱隱作痛,讓他忘記要啄人。
  既然陸雄還要他活,他要快點好起來。
  快點好起來,才不會造成陸雄的負擔。





  由於陸雄忙著照料鴆,儘管組裡的治理還算過得去,但太久沒有進行百鬼夜行,導致其它妖怪勢力正在黑夜中蠢蠢欲動。而今天的幹部會議,奴良組的老派多半會以「放任外地妖怪撒野」為名目,質疑陸雄的作法。
  夜晚的陸雄,長長的頭髮奇異的飄浮在空中,這是屬於滑瓢一脈的特色。多年的歷練下來,他已經不是當初那生嫩的年輕妖怪,腥紅的雙目彷彿正映出各種大風大浪的景象,但其實只是燭火的閃爍所致。
  他整理好衣著要離開房間前,銳利的眼神轉為柔和,緩緩掀開蓋著鴆的薄被,想看看熟睡的義兄一眼。
  鴆除了是鴆一派的首領,是他的手下,是他的義兄外,還是藥師。他和一般晝伏夜出的妖怪不一樣,凌晨就起床上山採藥,接著就著日光曬乾藥材,還要給奴良組的妖怪看診,所以休息的時間通常很早、起得也早。
  原本陸雄以為他會看見鴆可愛的睡顏,不料一掀開薄被,就和鴆沉默的三目相望。會說三目是因為,鳥的眼睛生在頭的兩側,而且鴆還有一隻眼還沒治好、被繃帶封了起來。
  「鴆,晚安。」陸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,只好先問個安。
  然後他又被激動的鴆啄了。陸雄忍著被啄的刺痛,努力把激動到差點摔出被窩的鴆安回去,就怕鴆那虛弱的身體著涼了。
  「不是百鬼夜行!是要去開會!而且就算是百鬼夜行也不會帶你去的!」陸雄聽不懂鳥語,然而他心領神會,知道鴆以為他要去帶領百鬼進行夜行。
  除了多年前處於京都的特殊情況下,陸雄沒帶鴆百鬼夜行過。鴆渴望著跟陸雄一起夜行,陸雄也知道他的渴望,但就是死也不讓他去。
  鴆發出長音,非常懷疑,畢竟他被陸雄騙太多次了。雖然他心底也明白陸雄這小子就是擔心這、擔心那,以至於他這輩子可能再也沒有機會成為百鬼夜行中的一員。
  「因為太久沒有百鬼夜行,今天的老派說不定要找我麻煩呢。」夜晚的陸雄解釋完後,對自家義兄邪魅的一笑。
  一般來說,普通人或小妖怪都會被這夾著畏的笑容給迷惑,但鴆沒有。鴆從陸雄還小的時候,就是他的玩伴、他的兄長,他懂得陸雄的本質,習慣陸雄的畏,區區一個笑容是無法讓鴆的意識產生空隙的。
  於是鴆貌似感到肉麻的抖了一下,但又基於義氣,用鳥喙蹭著陸雄的手,表達他的鼓勵。這小小的舉動,讓陸雄的內心非常溫暖。
  不過這感動沒有持續多久。鴆像是猛然驚覺什麼事情,向前伸著的頸子縮了回去,然後瞪著他發出尖銳、急促的鳥鳴。
  不通鳥語的陸雄只好思考他剛剛說的那句話,哪個部分有可能刺激到鴆。
  「你是在問我,為什麼太久沒有進行百鬼夜行嗎?」陸雄小心翼翼的問著,以較為低下的語氣希望能夠緩和鴆的憤怒。
  鴆用平常的音調應了一聲。
  「我想好好照顧你。」
  鴆聞言,氣急敗壞的衝出被窩,也不管自己的傷勢,用力拍打翅膀毆打陸雄。拍打完後啾啾了一長串數落陸雄,接著努力動著根本還不能走動的雙腳,對準柱子的方向。以鴆那剛烈的性子來看,八成是打算自殺謝罪。
  「鴆,我這幾天就會進行百鬼夜行,你不要死!」最怕鴆死掉的陸雄心疼得要死,立刻把鴆抱在懷裡,一勁的道歉和安慰。
  鴆發現自己好像做得太火,尷尬的啾啾兩聲,表示想睡了。
  「嗯,晚安。」像對待至寶一般,輕輕將鴆安放在被窩裡後,陸雄努力帶著笑容,再一次向鴆道晚。
  鴆此時又看見,陸雄那會讓人胸口發疼的笑容。
  在差點死掉的時候,鴆依稀記得陸雄也露出了笑容,是非常悲傷的微笑。
  在閉上眼後,那時的陸雄似乎說了些什麼,其中有三個字非常有力量,那力量灌進了他那虛弱的心臟。
  現在,他的視野因為陸雄為他蓋上薄被、而陷入一片黑暗時,陸雄又說了那三個字。雖然很小聲、聽不清楚,但是語言的力量又再一次灌進了他的體內。
  尚不能言人語的鴆,忍不住在心底默默發問。
  陸雄,你到底說了什麼?





  從陸雄率領百鬼離去算起,已經是第三天了。返回本部的途中,他們遇到潛伏在奴良組地盤的異地妖怪們,於是雙方展開爭鬥。昨天有別組的武鬥派趕過去支援他們,照理來說昨天就該回來,但到現在半點消息也沒有。
  「鴆大人,怎麼不吃晚餐呢?沒有胃口嗎?」陸雄的媽媽,奴良若菜,是個個性開朗的人類婦女,目前被陸雄委託照料鴆。
  她從廚房回來後,就看到鴆無精打采的窩在房間的軟墊上,看著碗發呆。碗裡的食物都是鴆喜歡吃的食物,可是鴆完全沒有胃口,飯菜全都涼了。
  比起剛被陸雄帶回家、還全身是血的模樣,鴆現在看起來好多了;潰爛的地方重新長出肉,美麗的毒羽逐漸發齊,走動的模樣顯得吃力、但非常好看,端莊中帶有傲氣,不愧是傳聞中的美麗妖鳥。
  鴆過了一會,才反應過來,眼底充滿困惑,是那種突然從夢中回到現實的困惑。他看看身旁坐著的人類女子,想著,這是陸雄的媽媽,若菜夫人;又看看碗中的飯菜,想著,這是活力、養分,必須吃下去,但是他一直掛念著陸雄,無心進食。
  若菜沒再說什麼,而是用手拍了拍鴆的鳥背,端起菜盤,準備拿去廚房熱一熱。

  「鴆大人想不想看陸雄小時候的照片呢?」當若菜夫人端著熱騰騰的飯菜再次出現時,他笑盈盈的問著鴆。
  鴆一聽,便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若菜夫人。
  「這些菜吃完,就給鴆大人看喔。」若菜夫人放下菜盤,將食物推到鴆的眼前,依然開朗的笑著。
  沒多久,碗裡的食物全消失了。
  若菜夫人抱起算是大鳥的鴆,前往自己的房間。

  很小的時候,鴆和陸雄、猩影因為年紀相仿,所以常常玩在一塊。陸雄的父親突然去世後,鴆的父親也像是要追隨一般,跟著去世了。
  那時的鴆才十歲,但離妖怪成年的十三歲也不遠,於是早熟的他開始承接鴆一派的工作,和才五歲的陸雄相處的時間變少很多。後又因為身體虛弱的緣故,鴆有好一段時間是和陸雄斷了聯繫的。
  那期間陸雄的成長,鴆沒有參與到。不過話說回來,他實在很納悶,這段期間的陸雄,是怎麼從立志長大要成為妖怪之主,墮落成說要跟普通人類一樣生活的。幸好後來他出馬,雖然勸說當下沒有奏效,但後來的事件中讓立志成為妖怪之主的陸雄復活了。
  兩人還在月下喝了交杯酒,結義為兄弟。
  啊啊,那景象真是美好。可是那時的陸雄發誓說要保護他,是有做到沒錯,但鴆總覺得陸雄對他保護過度了,百鬼夜行不讓他跟、戰鬥不讓他去,甚至去京都妖怪的老巢時還想瞞著他,幸好他反應夠快,先一步溜上了寶船。
  「鴆大人回神囉,要開始看了。」若菜夫人拍了拍鴆的小腦袋瓜,把還在神遊的鴆給叫回來。
  鴆尷尬的啾了一聲後,若菜夫人開始翻起相本,一邊語言不通的和鴆神奇溝通起來,看來陸雄小時候很可愛是一人一妖的共同認知。當翻到有小時候的鴆和陸雄在同個畫面的照片時,鴆安靜了下來,因為他又出神了。
  這張照片,他和陸雄在一起。
  陸雄出去三天還沒回來。
  擔心,不安,除此之外什麼也不能做。
  在身體狀況還過得去時,他還能在陸雄打架回來後,幫他治療;雖然陸雄的身體非常強健,根本輪不到他這個鴆一派首領出場。而現在的他,說穿了只是陸雄的包袱。
  「鴆大人不要這麼想,對陸雄來說,你很重要喔。」若菜夫人溫柔的笑著,並善解「鳥」意的把那張照片抽出來:「這張照片就送你吧。」
  雖然若菜夫人基於鴆是鴆一派的首領,而對鴆的稱謂使用大人,但再怎麼說鴆算是她看著長大的,很自然的態度像長輩對待晚輩一樣。
  鴆也沒覺得哪裡不妥,開心的啾啾幾聲表示不用擔心後,用嘴叼起相片。
  日後,在沒有陸雄的時間,鴆常常拿起這張相片,懷念過往。

  「三代目要回來了!」
  還在睡夢中的鴆,聽到屋外有個小妖這麼一喊,立刻清醒過來。
  三代目指的就是陸雄,陸雄要回來了。
  鴆完全忘記自己的傷還沒好,也忘記自己的狀況是沒辦法幫陸雄治療的,只想要快點見到陸雄,努力的動著腳,和一群妖怪在大門前列隊。
  很快的,夜晚的陸雄那神采飛揚的神態進入了他的視線。夜晚的陸雄個性較為外放,白天的則較為內斂,但無論是哪個,都是他的好義弟。
  眾妖怪開始歡呼起來,鴆也被感染到這種高昂的情緒,開心的啾啾了好幾聲。陸雄沒有受傷,而且看起來很得意,一定贏的很漂亮。
  不料,在鴆發出聲音後,陸雄那很跩的表情消失了,慌張的四處張望,像是要找什麼東西。
  「鴆!」陸雄看到他後,視線牢牢的定在他身上,大步流星的走來。
  完全一頭霧水的鴆被陸雄抱在懷裡後,一想到自己的出現有可能壞了陸雄的好興致,忐忑的扭了幾下身子,好看清楚陸雄的表情。只見陸雄正無奈的看著他,眼底滿是柔情,這樣的陸雄讓鴆看呆了,心跳逐漸加快也不知道。
  「我回來了。」陸雄用手順著他背上的羽毛,聲音很輕很柔。「讓你久等了,真是對不起啊,鴆。」
  鴆覺得在當下,自己似乎擠出了破碎的啾啾聲胡亂回應陸雄,或是根本沒有出聲。
  「為了慶祝這次的勝利,我宣布臨時慶功宴展開!」陸雄發現鴆復原的比預期還快,頓時安下心來,轉身用宏亮的聲音宣告著。
  奴良組的上上下下再一次的歡呼起來,情緒沸騰的像是要炸開鍋一樣。
  而鴆還陷在陸雄的溫柔裡無法自拔,連鳥屁屁被陸雄趁機偷摸了幾把都不知道。





  「阿鴆,我回來了。」一個穿著制服、戴著眼鏡,看起來非常普通的國中生,穿過庭院、在主屋門口處放下書包,把一隻通身翡翠的美麗大鳥緊緊抱住。
  這隻大鳥其實是隻妖怪,非常美麗且帶有劇毒,其一族的鮮血毒死了許多君王將相、販夫走卒,是從遙遠的古老國家遷移到日本的異國鳥妖:鴆。而眼前的鴆鳥妖,是鴆一派的首領,自然而然的使用鴆這個字當作名稱。
  鴆一派負責醫療後勤的事務,歸屬在奴良組之下,而奴良組的現任首領,就是眼前這個看似普通的國中生:陸雄。
  「阿鴆,我升學考試考完了,可以好好陪你玩了,開心嗎?」像弟弟跟哥哥撒嬌一般,陸雄不斷用臉蹭著鴆的頸子。乍看之下很溫馨,但其實險象環生,只要皮膚一被毒羽劃破,堂堂的妖怪之主奴良陸雄就會中毒倒地。
  鴆彆扭的啾了一聲,拍拍翅膀,掙扎著想要甩開這塊橡皮糖。雖然他跑來在門口等陸雄,就是因為沒了陸雄很寂寞,但他死也不想承認這一點。
  「阿鴆,你的傷都好了嗎?」見鴆不喜歡被抱,陸雄心不甘情不願放開鴆後,突然像是想起什麼事,問了這麼一句。
  鴆心不在焉的啾了一聲作為回應,自顧自的轉著頸子,努力用鳥嘴整理被陸雄弄亂的鳥毛。
  「那我們出發去半妖之里吧!」沒等鴆整理好鳥毛,陸雄就用腋下夾住自家義兄,招了朧車過來。
  就這樣,陸雄把鴆給帶出了奴良組本部。
  順帶一提,一路上鴆不斷啄著陸雄,以示抗議。

  「阿鴆,當初與晴明一戰,我因為傷重,曾經被羽衣狐帶來這浸泡泉水,進行療養呢。不對,其實那只是一年前的事而已,被我說的好像很久以前一樣。」陸雄抱著鴆來到半妖之里的泉水匯聚處,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。
  聽陸雄說起這件事,鴆就很不開心的長長啾了一聲。
  「啊、對不起,可是阿鴆,你的醫術真的很厲害,你不要難過啦!」陸雄慌張的道歉著,但鴆還是心情低落。
  陸雄的身體非常強壯,常常只受到輕傷,就算受到重傷也會因為莫名的自癒能力好了大半,常常使他這個藥師無用武之地。而在陸雄身體殘破到快要死去時,自己救不了陸雄,只能眼睜睜看著原為敵人的羽衣狐將陸雄帶走,說是要帶去半妖之里。
  半妖之里的泉水,有著超凡的治療功效。曾經沒了生命徵象的羽衣狐和陸雄,都在這裡甦醒過。
  「原本我要帶阿鴆來這的。」陸雄走進水中,泉水吞著他的足踝、膝蓋、腰部,最後在泉水淹過鴆的鳥身時停下。
  鴆默默的看著水面的倒影,沒有出聲。他長長的頸子在水面上,是可以呼吸的。
  「但是阿鴆的畏就是血裡的鴆毒,如果讓全身是血的阿鴆泡著的話,泉水會帶走阿鴆的畏,等同讓阿鴆被泉水殺死。」
  不,最根本的問題是我會汙染水源吧。鴆忍不住在心底吐槽陸雄。
  話說回來,既然不是因為半妖之里的泉水,我是怎麼回來的啊?鴆抱持著滿滿的困惑,啾啾了一長串問著陸雄。
  「啊,聽不懂聽不懂。」相處這麼久,明明就聽得懂的陸雄迴避問題,同時惡意的搓起鴆那泡在水裡的肚子毛。濕掉的鳥毛其實不好摸,常常會摸到硬硬刺刺的羽翮,但陸雄仍然樂此不疲。
  鴆這下子羞恥又無助了起來,因為現在維持著鳥形的他腳不夠長,在水中只能任由陸雄擺布。
  可惡!難道我什麼也不能做嗎?對,有了!
  問出的問題得不到答案,還被自家義弟玩弄(其實是吃豆腐,但鴆根本不知道這是吃豆腐),鴆羞恥的被陸雄搓來搓去後總算想到完美的解決辦法。只見他的身形瞬間產生變化,從一隻鳥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男人。雖然變形維持不了多久,但有神奇泉水加持,鴆多少可以撐一下才縮回鳥形。
  「陸雄!跟你說過多少次,我不是你的寵物鳥!」仗著相對於白天陸雄的身高優勢,鴆一個手刀直接劈了下去。
  「阿鴆,你完全康復了?」陸雄摀著被擊中的地方,抬頭看著高了他一顆頭的義兄。語氣裡有著開心,也有不捨。
  陸雄知道鴆遲早有一天會康復,然後離開他回到藥鴆堂,兩人又要很久才能見一次面。明知如此,但還是捨不得。
  「哪可能那麼快啊,笨蛋陸雄。」罵了陸雄笨蛋後,鴆神清氣爽,天曉得他想罵陸雄笨蛋憋了多久。
  「對了陸雄,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。」鴆用力抓住白天陸雄的小小肩膀,不讓他逃。「我到底是怎麼回來的?」
  「就,愛的力量啊。」陸雄眨眨眼睛,一臉無辜樣。
  「那啥鬼?」
  「我講得很白了喔,聽不懂是因為阿鴆太笨。」
  「你才是笨蛋!」
  「還說!阿鴆都不好好照顧自己!」
  「我哪有!」
  「明明就有!」
  這對義兄弟進行久違的白痴吵架許久,因為鴆開始撐不住、軟倒在陸雄身上做結。
  「唔,陸雄,為什麼我沒穿衣服啊?」
  「你現在才發現嗎?」
  為了抱好人形的鴆,陸雄直接切換為妖怪的型態,也就是夜晚的模樣。陸雄無奈的抱著鴆,手下傳來的皮膚觸感,讓他忍不住浮想聯翩。
  「你這小子,怎麼好像比我高了?」
  「我還在成長期喔,鴆。」
  「腥影比我高,連你也比我高……我這做大哥的成了最矮的……」
  「你還贏得過白天的我啊。」
  「哼。」
  鴆有氣無力的哼完後,身形急速縮小,變回了鳥的型態。鴆一副愛睏的模樣,可愛的啾了一聲向陸雄說著晚安,便把頭窩在陸雄的肩上沉沉睡去了。
  陸雄就這樣抱著鴆,默默站在水中。當他注意到月亮浮在水面上時,夜色已經很深了。
  在過來前,他有給鴉天狗打過電話,說要帶鴆去半妖之里一趟,所以想待多久、就待多久。
  「鴆啊鴆,不論是白天,還是晚上的我……」
  在月光的淋灑下,年輕的妖怪之主,用細不可聞的耳語,道出了對於義兄的愛慕之詞。
  月亮真美。





  陸雄結婚的對象,會是誰呢?我看不看得到他結婚的那天呢?無論如何,陸雄都必須是幸福的。嗯,對,幸福……
  還是鳥形的鴆,茫然的看著認真核對資料的白天陸雄,心頭有一處微微刺痛著。
  前所未有的痛楚。
  會是又要離開陸雄了嗎?
  「阿鴆?你哪裡不舒服嗎?」陸雄直覺發現鴆不舒服,慌張的將鴆抱在懷裡。鴆從陷入沉思的狀態中回神,一看到陸雄擔憂的表情,反射性裝作開朗,高聲啾啾幾下。
  「沒事就好,」陸雄不禁將那脆弱的鳥兒,抱得更緊。「阿鴆沒事就好。」

  鴆一心掛念著藥鴆堂,在能夠維持整天的人形後,就回去自己的地盤待著了。在鴆離開前,陸雄一再的叮囑他要多休息,不要忙著照顧病人的時候忘記自己也是病人。鴆雖然有聽進去,但常常因為專注於醫療工作,而疏忽了這一點。
  此外,只要一有鴆倒下去的消息傳回本部,陸雄就會用最快的速度衝去藥鴆堂探望鴆。久而久之,陸雄就三不五時來看一下鴆,一副巴不得永遠跟鴆住在一起的模樣。
  而幾個月後的現在,鴆看著庭院中放在竹篩子上的藥材發愁。最近幾週的天氣幾乎都是陰天,少有太陽露臉,導致藥材乾得很慢,偏偏存貨已經要用光了。
  當鴆思考要不要乾脆去人類開的藥行批一些貨來應應急時,肩上突然傳來的重量嚇了他一跳。因為在恍神、以致反應的時間太慢,鴆就這樣狼狽的手撐著地面,差點整個人趴下去。
  「陸雄!你都幾歲了,不要這樣玩!」鴆索性席地而坐,沒轉過身子就知道來者何人,生氣的一邊訓話、一邊用力捏那雙勾住自己脖子的手。
  「人類的十五歲還是小孩子啊。」白天的陸雄故作無辜貌,機靈的抽出被鴆掐來掐去的雙手,改從腰部抱住鴆那泛著藥香的身軀,並握住那雙比自己還要大的手。
  鴆一被陸雄從後抱住,頓時安靜了下來。
  最近,陸雄有時會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,緊緊的抱住他不放。唸過正面抱會妨礙工作後,陸雄之後都從背後抱住他。
  正面的擁抱可以推開,但是,背面的擁抱不能甩開。
  「阿鴆,你太瘦了。」
  「少囉嗦!」
  「阿鴆,我最喜歡你了喔。」
  「知道啦!」
  陸雄在耳邊說話,讓鴆心煩意亂。鴆想要起身逃離,雖然他不知道為什麼要逃,但是陸雄如此靠近自己,讓他覺得很難為情,總覺得對於陸雄的感情不再純粹,似乎摻雜了什麼。
  不,冷靜,要冷靜。鴆在心底默唸了幾次,試著把莫名的浮躁驅走,想要以成熟的思路去思考問題。
  陸雄是他的青梅竹馬,他效忠的對象,跟他喝過交杯酒的義弟,除此之外應該不會再有什麼新關係。所以他跟陸雄之間的感情,不會有所變化才是,完全沒必要感到焦躁!想是這麼想,但是陸雄在他差點死掉後(精準來說是最近那一次,因為他常常差點死掉),對他的態度開始變得很奇怪。
  像是以前偶爾才來找他一次,最近三天就來他家一次,然後縮成兩天、一天,被他訓話過又回復成三天,接著又縮成兩天、一天,一直循環;還有,陸雄一出場就是抱住他,有時太激動還會像剛剛那樣差點被撲倒,然後一直說些有的沒的、聽起來就肉麻的話……
  「在想什麼,嗯?」
  鴆的下巴被托住,耳邊傳來了低沉的耳語,那是夜晚的陸雄的聲音。
  又來了。
  有時候鴆真的很懷疑,陸雄是不是想要把自己,可是自己是男的,應該只是兄弟之間的玩玩才對。
  「最喜歡你了,鴆。」
  「陸雄,你可以……」
  鴆微微偏過頭,想看著陸雄叫他不要再抱自己。哪知一轉頭,就發現陸雄正在深情的看著自己。
  兩個男人這副模樣能看嗎?能看嗎?鴆的腦袋差點當機,他清楚的聽到陸雄和自己的呼吸聲交互響起,自己的心跳加快,臉和耳朵估計都紅了。
  「怎麼了?」陸雄溫柔的看著他。
  「先、別看我。」鴆努力擠出聲音後,腦子一片混亂的自己先把頭轉回去。沒了陸雄的視線干擾,鴆這才想起原本要說的話,趕緊補充:「你給我放手,別再抱了!」
  抱著自己的那隻手,依依不捨的從視線中離去。托在下巴上的手也離開了。
  鴆習慣性的又轉過頭,結果和陸雄的視線又對上。不知道是不是他看錯,夜晚的陸雄竟然一臉驚慌、受傷的看著他,讓他心頭又是一揪。
  「我只是要去拿酒,總之你先在這待著。」鴆無奈的拍了拍陸雄的頭,接著起身,準備去拿酒來。當然,他本來是要趕陸雄走的,但看著陸雄那個模樣就是說不出口。
  其實自己對陸雄的態度,也變得很奇怪吧。

  隔天,陸雄沒有來。
  第三天,陸雄也沒有來。
  整整七天過去,陸雄還是沒有來。
  鴆在診治病人時常常心不在焉,一直在等著陸雄的出現。
  好想他。
  陸雄怎麼還不來?在忙嗎?
  有時候聽著病人在被治療的途中、順便抱怨自己的另一半都不理他時,鴆突然覺得非常有感觸。

  下午,鴆醫治完幾個病人後,精神開始不濟。幾個下人見了,怕他又像之前一樣倒下去,趕緊扶著他去休息。
  鴆虛弱的躺在床上,自嘲一般的嘴角上揚。他很清楚,自己的病永遠好不了,因為沒了鴆毒他會死,懷有鴆毒也會死。他的爺爺和爸爸,都是懷著鴆毒,一點一點的被毒素侵蝕而死。
  陸雄不來看他,這毒素就侵蝕得特別快。
  對了,在陸雄說妖怪都是壞蛋,所以不想要當妖怪的首領時,那時候侵蝕得更快。鴆一再的告訴自己陸雄還不懂事,才說出那種話,但還是為此受創。
  在他眼前的自己,就是妖怪啊。完完全全,百分之百的妖怪。
  幸好陸雄後來總算開竅,知道妖怪跟人一樣,有好也有壞,還在他倒下去前替他擊退蛇大夫,立志要保護弱小的妖怪,不然鴆覺得自己一定會死不瞑目,而且是死不瞑目的烤小鳥……
  「阿鴆,你還好嗎?」
  無聲無息的,白天的陸雄不知怎的突然現身,一臉擔憂的看著他。這刺激實在太大,鴆努力把身子側過去前,就吐了陸雄滿臉是血。
  「阿鴆!你不要死啊啊啊啊啊!」
  「誰叫你突然出現!咳、嗚!」

  把很像命案現場的臥房交給下人處理後,鴆和陸雄一起坐在走廊上。
  「出太陽了。」鴆說著。
  「對、對啊。」陸雄應和著。
  有夠尷尬。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尷尬。
  「你最近為什麼都不來看我?」
  鴆一出口實在很想當場吐血身亡算了,這跟那些戀愛中的情侶說的話根本一模一樣!
  「我以為,阿鴆不喜歡我太常來。」
  「沒那回事。」
  又是沉默。
  個性直率的鴆完全無法接受這種狀況,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。他到現在才發現,以前兩人的相處是多麼自然,毫無空隙。
  「阿鴆,我可以抱你嗎?」
  「你什麼時候這麼客氣了?呃,我的意思是想抱就抱吧。」
  鴆沒有轉身,也沒有轉頭,但感覺得到陸雄正在靠近自己。
  這時如果轉頭,就會接吻了吧。他一邊這麼想,一邊對自己的想法感到訝異。但在訝異後,內心已經了然。
  陸雄的體溫,陸雄抱著他的力量,陸雄的重量,都是如此的真實和可貴。
  他愛上陸雄了。
  和體內的鴆毒一樣,無可救藥的愛上了。





  在被收拾乾淨的客房內,鴆和夜晚的陸雄面對面坐著。昏暗的室內只點了一根蠟燭,有股神秘、浪漫的氛圍。
  「陸雄,我有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。」鴆按著胸口,想要壓住跳動飛快的心臟。他努力直視陸雄、不飄開視線,一字一句的把想說的話說出來。
  因為我們是喝過交杯酒的義兄弟,不能有所隱瞞。而且作為兄長,要當好榜樣,必須坦蕩蕩的告訴陸雄。
  在心頭唸過不知道唸了多少次的話語,鴆再次慎重的開口,聲音有些乾啞,有些小聲。
  「我愛你。」
  只是三個字。
  但說完後,臉非常熱,心臟跳得更快。
  只是陳述事實,可是想要得到回應,甚至有了期待之心,儘管他自己也不懂自己在期待什麼。
  他看著陸雄。陸雄也看著他。
  陸雄先是呆了一下子,然後笑顏逐開。
  「有這麼好笑嗎?」雖然陸雄沒有露出厭惡的表情讓鴆鬆了一口氣,但是陸雄那爽到不行的笑容讓他很想賞他幾發毒羽毛。
  「鴆,我這是很開心啊。」陸雄的語氣變得非常溫柔,眼神溫柔到鴆以為在作夢。陸雄往他靠近,握住了自己的手,並在他來不及甩開前緩緩開口:「我也愛你。」
  「什麼?」
  「我愛你。」
  鴆迷惘的看著陸雄的臉,越來越靠近。
  是要接吻嗎?
  一想到這,鴆的腦子一片空白。
  於是鴆的初吻就這樣沒了。

  鴆想起了,在自己瀕死的時候,陸雄說的三個字。
  那三個字的真摯感情,將他從鬼門關前引領回來,也讓他為此深陷不已。
  放任陸雄吻著自己的唇、頸子、胸膛的鴆,覺得現在的一切像是一場夢:他沒死,還和陸雄相愛。
  喔,陸雄還來不及讓他糾結於不倫,已經親了好幾下……嗯?
  「笨蛋陸雄,那些紋路都有毒的!」鴆臉紅抖了一下、發出警告的同時,陸雄已經被毒倒了。只是碰到那些毒紋的話其實是沒事的,但是刻意去刺激的話是有毒的,再怎麼說他是名傳中外的猛毒一族。

  鴆非常的害羞(本人表示這只是陸雄的個人觀點),只准陸雄在鴆的房間裡和他做親密的接觸,還有說肉麻話。兩人互相告白,還接過吻,照理來說是交往中了,但鴆和陸雄對於兩人交往的認知有著天差地遠的不同。
  所以當陸雄向鴆抱怨的時候,是在鴆的房間裡。
  「鴆,你和爺爺一起挑我的相親對象,這是怎麼回事?」陸雄抱怨歸抱怨,姿態卻放得非常低,因為他在想自己有可能惹鴆不高興了。
  「你都成年這麼久了,但都沒有穩定交往中的女性,只好來幫你安排相親啊。」鴆一臉天然,完全沒發現陸雄的哀怨,還興致高昂的又乾了一杯陸雄帶來的好酒。順帶一提,成年的是指晚上的陸雄,不是白天的。
  「我以為我們在交往。」雖然現在是晚上的陸雄、比較成熟,但陸雄還是眼角濕潤了起來。「難道你現在,會去跟別人接吻、擁抱,甚至……」
  「才不會!」鴆害羞的低下頭,臉都紅了。看著這樣純情的愛人,陸雄那受創的小小心靈獲得了一點治癒,但萬萬沒想到接下來鴆語出驚人:「可是陸雄,你是妖怪之主,身邊當然要有很多女人圍繞才行。」
  「誰規定的!」
  「我、我只是覺得那樣意氣風發的陸雄一定很帥啊!」
  「鴆,除了你我誰也不想要,懂了嗎?」陸雄見鴆對那樣的幻想一臉嚮往、眼睛還閃閃發光,心亂如麻的緊緊抱了上去,不斷啄吻著鴆的臉和頸子,非常不安。
  「你的意思是,之前你那裡硬著,不是因為沒有女人可以洩火,而是想對我洩火?」總算開竅的鴆,專注的想著過去種種,於是被陸雄摸摸抱抱親親到身子癱軟也沒反應過來。
  「現在也硬著喔。因為是鴆,才會硬的。」陸雄迷戀的看著衣衫不整的戀人。
  而鴆則是腦袋當機,回過神時才發現陸雄又被他毒倒在一旁,於是慌亂的找起解藥、想要快點治好陸雄。
  日後,在陸雄的抗毒能力練到最高等、能把心愛的毒鳥吃掉前,鴆在自己的房間裡藏了大量的解毒劑,深怕奴良組的三代目就這麼被自己毒死了。





  祕密交往了將近半年,陸雄和鴆還沒有上床過。一來是某毒鳥一直不想面對(身為年長居然要被插進去、自己居然誘惑義弟、過程中如果發出聲音的話很丟臉),二來是堂堂的妖怪之主抗毒力還不夠(就算想硬上,還沒吃到就被害羞的妖鳥情人毒倒)。
  陸雄其實也看開了,甚至提議過讓鴆插他,反正有上床就可以。他只是想透過上床這個階段,讓鴆的身體記住自己,避免又發生某隻笨鳥幫他挑相親對象的烏龍事件。
  「這怎麼可以!我是你的部下,當然要在下位!」當時的鴆一聽到這個提議,立刻一臉認真的反駁。
  不過,鴆雖然能夠神色從容的說出這等話,但只要發現陸雄的手想扯掉他的兜擋布,或是勃起的性器頂到他,就會害羞到腦子一片空白。每每等他回神時,陸雄正悽慘的倒在地上抽搐著。
  「那你什麼時候才肯讓我上?」陸雄一邊問,一邊仔細的摸著鴆身上的毒紋。基本上不要跨過那條線,鴆是隨便他愛摸哪就摸哪的。
  「那、那可是夫妻之事!不行!」鴆尷尬的別過視線,滿臉通紅。
  這世上大概除了陸雄,沒人想得到平常擺著凶神惡煞面孔的鴆,害羞起來是這副模樣。陸雄一想到這,內心不禁溫暖了起來,於是用力的抱緊愛鳥,猛嗅那淡淡的藥草味。
  「也不是說成為夫妻就可以做那檔事了。」鴆發現剛剛說的話有漏洞,趕緊補充說明;但在發呆了幾秒後,鴆驚覺越說越歪,只好再次修正:「我這不是說要跟你結婚的意思喔!只是我……還需要時間做好心理準備!對就是這樣!」
  「是為我穿上白無垢的心理準備嗎?」陸雄直起身子,用手托著鴆的下巴逼他面對自己。他的表情乍看之下很平靜,但其實帶有不懷好意的笑容。
  「沒錯,就是你說的──才不是那樣!就說我和你不可能結婚!我是指我要扮演妻子這個角色跟你行夫妻之事,還需要時間做好心理準備!嗯?等等,我怎麼好像又說錯什麼?」鴆粗暴的拍掉陸雄的手後,正襟危坐的解釋著,但說到一半停了下來,一臉困惑的用手抓抓自己的短髮。
  「那鴆你還要讓我等多久?我好餓。」見毒鳥沒跳進陷阱,陸雄躺下來將頭枕在鴆的大腿上,並模仿小孩子跟媽媽討食的口吻、向鴆撒嬌。
  身為年下的一方,既然愛人老是把自己當弟弟看待,進而無法透過展現可靠的一面來感動愛人,那麼只好逆向操作,適時撒嬌以激發對方的母愛。
  「嗚,那陸雄……再等我三十天,可以嗎?」鴆小聲的說著,語氣虛弱,一臉非常不好意思的模樣。
  「好。」陸雄溫柔的笑著,伸直手臂,摸著鴆那紅通通的臉頰。
  鴆將手覆在陸雄的手上,為那小小的溫暖露出幸福的笑容。但是,嘴裡說出的話對陸雄來說,非常不溫暖:「是說陸雄,你如果想要做那事,怎麼不去找個女性結婚啊?」
  「那是外遇喔!外遇!鴆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」
  「怎麼會是外遇?我不會跟你結婚,你又說你不想娶很多、說是會犯什麼重婚罪,那你娶一個女人或女妖做夫妻不是剛剛好嗎?還可以生寶寶。」
  「停!鴆,我說過了,我只要你一個!」陸雄實在受不了,爬起來雙手握著鴆的手,臉不斷貼近鴆,試著用誠摯的眼神讓鴆開竅。
  皇天不負苦心人,鴆看著陸雄那雙眼睛,總算從中領悟了什麼。
  「啊、等等,所以陸雄你的意思是,你只想上我?」
  「對!這種事當然只能跟喜歡的人做!」
  鴆似乎又受到了什麼精神上的衝擊,眼神呆滯的和陸雄對望許久。就在陸雄開始擔心鴆是不是身體哪裡出問題時,鴆的臉全紅了,並且害羞的直接鑽進被窩裡,全身緊緊包著被子、彷彿滴水不漏的完美防禦。
  「陸雄!我、我身體太弱了,無法滿足有關於那方面你全部的需求!你要再喜歡一個人才行!」
  「就是只有你,認命吧。」
  陸雄無奈的湊過去,隔著被子抱著唯一的愛人。躲在被子底的害羞鳥妖,抖了抖身軀,好一會才怯生生的探出一顆頭。
  「陸雄,其實我在想一件事情。」
  「嗯。」
  「如果你真的只喜歡我,那你要不要定期服用倒陽湯?雖然我沒碰過這類的藥方,但我記得沒有很難做。」
  陸雄在那一瞬間,發現喜歡上一個藥師跟喜歡上一隻毒鳥,都是很危險的事。很不巧的,鴆兩者俱備。





  白天的陸雄上課上到一半,感覺到書包中的手機在震動。趁老師轉過身寫板書的時候,陸雄迅速掏出手機,滑了幾下發現居然是鴆發來的簡訊,趕緊展開,看鴆到底有什麼事情找他。
  鴆的用詞非常嚴謹、格式也非常正式,內容卻令陸雄越看越害羞。重點大致上就是:鴆今天打開了通往地下藏書室的門,在許多祖先從故鄉帶來的書中,發現有一本書在講如何補充流失的畏,方法是兩人訂下契約,由一方藉由某個東西將畏分給另一方。因為書上有很多被塗黑、燒掉的地方,所以鴆把其中一頁照起來,問陸雄知不知道這是什麼補充畏的方式。
  陸雄看著那張照片,心底有個大膽的推測:那本書大概是鴆的祖先為了解決鴆一派畏一直流失的問題,而買來的。但在翻開來後,才發現內容太過直接、低俗、不雅,就把「關鍵」塗黑甚至是燒掉。至於沒把書給扔掉的原因,大概是糾結於後代子孫搞不好用得上,於是把書放在地下室藏好。
  簡短的打了「我晚上過去你那裡再跟你說」回覆鴆後,陸雄就把手機推進抽屜裡,趕在老師轉回身時握起原子筆,裝作認真上課的模樣。

  鴆躺在床上,閉著眼睛似乎在睡覺,但房間裡點著一盞蠟燭沒有吹熄。
  昏暗的室內,垂直往上延伸的燭焰,突然抖動了一下。
  「陸雄?」只是淺睡著的鴆,捕捉到微弱的氣流變化,立刻從床上起身,四處張望。
  「嘖,又被你發現了。」陸雄解除了發動中的畏,身影頓時出現在鴆的身旁。滑瓢屬於「夢幻」體系的妖怪,畏只要一發動,便難以捉摸其行蹤。
  「不好嗎?」鴆露出寵溺的笑容,用手揉了揉陸雄的頭髮。
  「當然不好。」陸雄聞言,立刻孩子氣的嘟起嘴。他原本要趁鴆不注意,偷偷親他的。
  鴆沒再說什麼,臉上掛著幸福的微笑,將陸雄抱在懷裡。
  在有限的時間裡,想要好好和愛人相處。
  鴆沒有父母,沒有兄弟姊妹,還未成年就一肩扛下藥鴆堂的業務。
  現在世上能說得上是「親人」的,只剩下陸雄和猩影,他們對鴆來說就像是弟弟一樣。
  「鴆。」
  「嗯?」
  陸雄抬起頭,用手勾著鴆的下巴。他沒有吻下去,而是柔情萬千的和鴆相望。
  「別看了,我沒有什麼好看的。」鴆消受不了陸雄這該死的浪漫,沒多久臉上就泛著紅暈,粗暴的把陸雄的手給拍掉。「對了!所以那個補充畏的方法是什麼?」
  「借用人類近代用語的話,就是『補魔』喔。」陸雄揉了揉被拍紅的手背,心虛的眼睛看向旁邊。他沒跟鴆說出口的是,鴆找到的書根本就是房中術一類的書籍。
  「陸雄知道怎麼做嗎?那個『補魔』?」
  「除了訂下契約的部分都知道。不過,鴆,」陸雄一時興起,發動畏瞬間移到鴆的身後,雙手握住鴆那冰冷的大手,深情款款的在愛鳥耳邊低語:「當你解開畏憑依在我身上時,那已經算是契約了。」
  「嗯、你是說……鬼纏嗎?」
  「所以啊,就算不訂契約,我也能將畏分給你,鴆只要像那個時候,相信我,把身心都託付於我,『補魔』一定會很順利的。」
  「這麼說的話,在契約未知的情況下,只有陸雄能幫我『補魔』?」
  陸雄差點嗆到。
  「鴆,我是你的愛──主人!『補魔』當然只能由我來幫你做!」
  「說的也是。」鴆表示理解的點點頭,接著,可愛的偏著頭問身後的陸雄:「那現在要來『補魔』嗎?」
  陸雄努力壓抑著現在就撲倒鴆的慾望,溫柔的對著鴆說:「當然可以啊。」
  在出發來到藥鴆堂前,他就準備好相關道具了。

  原本陸雄愛聞的藥草香,如今夾雜了汗水的氣味。
  舌尖上的微量唾液,在陸雄抬起身子時,牽出一串銀絲與鴆的乳首相連。陸雄滿足的看著愛鳥眼神迷濛、衣衫不整的模樣,他等待這一刻已經很久了。
  「鴆,暖身已經結束,要開始『補魔』了喔。」
  陸雄伸出手,輕輕撫摸鴆的臉幾下後,開始辦起正事:將鴆和自己身上的衣服脫掉。鴆沒有忘記陸雄說過的話,努力壓制住想要往陸雄噴毒羽毛的衝動,將一切交給陸雄,好讓事情順利進行。
  平時無法得見的景象,在眼前展開時,讓陸雄開始覺得喉嚨乾燥無比。鴆那病弱顯得發白的身軀,盤繞著許多毒紋;毫無自覺的愛鳥,色氣十足的雙腿大開,微微抖顫著;因潤滑液而反著燭光的菊口,上頭頂著的是充血多時、屬於自己的碩大。
  陸雄一手抓著自己的灼熱,一手抓著鴆的大腿,嘗試前往未知的領域。無奈的是,因為經驗不足,頂端滑了出去、沒有一桿進洞。
  心情挫敗的瞬間,陸雄反射性的往鴆的臉看去。不看還好,一看鴆用手掩著嘴打哈欠、似乎想睡的模樣,陸雄氣炸,顧不了什麼溫柔,雙手改掐著鴆的屁股,快速的將硬挺擠了進去。
  「嗚、怎麼……呃,哼嗯……」突然被異物入侵體內的鴆,無助的抓著頭下的枕頭,眉頭緊鎖,青澀的從喉間發出呻吟。
  雖然被陸雄用手指好好擴充過那裡,但是男性的生殖器比手指還要粗大好幾倍,光只是前端的沒入就讓鴆錯愕不已。再者,鴆的體溫比陸雄低很多,當陸雄將灼熱全部挺進時,鴆有種自己的腸道燒起來的錯覺。
  「會痛的話,要說喔。」全部進去後,陸雄成就感十足的對鴆揚起欠扁的笑容,還不忘叮嚀一下。
  鴆彆扭的從鼻子哼出聲音作為回應,別過臉不想看見欠揍的陸雄。再怎麼說他是高傲、尊貴的鳥妖,現在被義弟壓在下面,心理還無法調整過來。
  「舒服的話,也可以說喔。」
  「吵死了!」
  鴆用力的將枕頭從頭下扯出來,拽著一角猛砸陸雄的俊臉。
  「你這隻不乖的鳥,看我怎麼修理你!」
  「嗄?陸雄你活得不耐煩了嗎?看我噴你一臉毒──!」
  抽離,插入。抽離,插入。抽離,插入。
  曖昧的水聲,曖昧的氣味,曖昧的喘息聲。
  承受著陸雄的頂弄,鴆那狹窄的幽穴不斷吸吐著憤怒的異物,被陸雄刻意撞上的地方不斷讓鴆感到陌生的快感。
  太多太多的快感,鴆快要無法呼吸,他覺得自己的一切被陸雄的存在攪碎,又覺得兩人的靈魂緊緊纏繞在一起、無法分開。他伸出手,像是溺水之人一般,緊緊抓著陸雄的手臂不放。
  鴆完全不知道,陸雄要把他帶到哪裡去。意識恍惚的鴆,看著陸雄的臉,突然發現陸雄好像長大了,臉變得非常成熟,以往那可愛又喜歡撒嬌的弟弟不見了。
  「鴆,」成熟的陸雄現在正動著嘴唇,跟他說話。「不要又消失,不要又丟下我,好不好?」
  陸雄的臉又不成熟了。
  「別跟短命的義兄撒這種嬌啊。」鴆努力壓住喘息,顫抖著說完這句話。
  看見一瞬間從陸雄眼底閃過的痛苦,鴆也跟著心痛起來。可以的話他也想活久一點,好好陪著陸雄。
  見陸雄俯下身子,鴆沒有多想,就將手臂攬上陸雄的背。直到眼前閃過白光,鴆一直小聲的叫著陸雄的名字。

  自己高潮沒多久,陸雄也跟著高潮,將溫熱的液體注入體內深處。
  鴆感覺到,有股熟悉的畏正透過陸雄的精液灌進體內。
  他是純血的妖怪,全身由畏構成。於是,當陸雄的畏和自己的畏結合在一起時,那精神上的契合讓鴆又再一次的高潮;這種高潮不同於前一次的高潮,那是深入靈魂深處的愉悅,超越一切的快感之巔。
  發抖著吸收畏的鴆,因這無法言喻的感動落下淚來。陸雄見了,溫柔的將鴆的淚水舔去。
  「既然補魔有效的話,鴆別再說自己短命了喔。」陸雄抱著鴆發軟的身軀,親暱的用臉磨蹭著鴆的肩窩,嗅著藥草與汗水結合在一起的味道。
  「嗯?這是要……定期進行嗎?這樣會不會太麻煩陸雄……」鴆無力的躺在床上,雖然很想直接睡覺,但陸雄一直蹭著自己實在是睡不著。
  「才不會麻煩!」
  「那『補魔』就……兩個禮拜一次,可以嗎?」
  「嗯,沒有問題。」陸雄其實很想說天天都可以,但怕破壞氣氛只好把話吞下去。
  「陸雄。」
  「怎麼了?鴆。」
  「你真是我的好兄弟,肯為我這弱小的義兄『補魔』這麼多次。」鴆一臉認真的看著陸雄,由衷的說出內心所想。
  陸雄一聽,內心刺痛了一下。看來鴆似乎不知道,這就是他之前一直逃避的「夫妻之事」,只是多了補充畏的部分。
  所以當鴆做好「心理準備」,請陸雄盡情上他時,陸雄只好尷尬的跟鴆解釋之前幾次補魔,行進的過程跟鴆口中的「夫妻之事」是一模一樣的。
  鴆聽完後,腦子裡激烈的跑著內心話。
  我居然忝不知恥的腿張那麼開,被上過不只一次還不知道那就是做愛!我還跟陸雄說出那種話,說什麼「你肯為我補魔真是我的好義弟」之類的,陸雄一定很受傷,我這個做義兄的真是太不像話。
  於是出於補償心理,鴆更寵著陸雄。當不是補魔的日子,陸雄說要戴什麼套子跟他做愛時,只要身體狀況允許,他都沒有拒絕。
  當然,這一切還是只能在鴆的房間裡進行,陸雄在做完後就要離開、不得留下過夜,免得被有心人發現他們的不倫之戀,進而攻擊陸雄和奴良組。

  秘密的,無人知曉的戀愛。
  因與世俗男女之戀迥然不同,只能悄悄的進行著。





  鴆的身體狀況異常,於是整天窩在被子裡。
  什麼事也不能做的他滿腦子都是陸雄,很想打電話過去聽聽陸雄的聲音。雖然陸雄已經上了大學,不像以前高中國中小學課表都滿滿的,只要是空堂的時間都有空,但鴆還是忍到黃昏後才撥電話給陸雄。
  「陸雄,你好嗎?」趴在床上的鴆,聽到電話接通的聲音後,原本想要說的話全都忘光光、腦子一片空白,只好先來個問好。
  「阿鴆?你的聲音怎麼有點沙啞?」還是白天模式的陸雄,一秒發現鴆的不對勁,沒跟鴆客套,直接問出讓鴆羞愧到想馬上掛掉電話的問題。
  怎麼辦,自己實在不是撒謊的料啊啊啊啊!鴆在內心哀號著,後悔自己沒事打電話給陸雄做什麼,並在「和陸雄坦白」與「身為年長的尊嚴」之間難以抉擇。
  「阿鴆!你沒事吧?可惡!你等我,我馬上就到!」
  結果鴆沉默太久,加上他最近一次的瀕死模樣讓陸雄心底留下陰影,在陸雄吶喊完那句後,鴆手中的手機沒多久就傳來斷線的電子聲。
  鴆呆滯的看著手機的時間。五點十一分。
  陸雄如果直接坐騰蛇飆車(?)過來,也要花十幾分鐘的時間吧?他和陸雄的地盤雖然是最近的,但還是很遠。在這段期間,該躲去哪裡好?因為身體的狀況實在是太特別,可以的話鴆還是想乖乖待在自己的房間就好,但事到如今也沒有選擇的──
  「阿鴆!」陸雄粗暴的拉開紙門,火速的隔著被子將鴆抱緊緊。
  五點十二分。而且,陸雄現在是人類的模樣,這太扯了。
  「還好你沒事。」陸雄不斷隔著被子猛蹭著鴆,發現鴆沒有大礙的他非常開心。
  「嗚、你該不會一下課就往我這來吧?」
  「對啊。」
  「笨蛋陸雄!不是跟你說過很多次,你太常來我這的話會被發現的!」
  「可是我想你。」一聽鴆又要訓話,陸雄立刻作委屈模樣,語氣滿滿的柔情和苦楚。
  白天的陸雄雖然已經十九歲了,但臉看起來還是有點幼,又比鴆矮,所以陸雄只要用白天的模樣撒嬌,鴆完全拿他沒轍。
  「嗯,我也想你。」鴆小小聲的說著,說完後害羞的想要把頭也用被子蓋住,但一動才驚覺不妙。
  在身體狀況異常的情況下,陸雄正隔著被子壓著趴在床上的他,嘴巴就湊在耳朵旁,還不斷用身體蹭來蹭去。
  「陸雄你這個大笨蛋!停下來!不要像貓一樣一直磨蹭!」
  「啊咧?阿鴆居然會怕貓嗎?貓吃不了你啊。」
  陸雄困惑歸困惑,但還是很聽話,馬上停下磨蹭愛人的動作。不過這麼一停,他發現到身下的觸感怪怪的,下意識就伸出手隨便搓了幾下。
  「你、你做什麼摸我那裡!啊……」鴆的身子微微抖顫起來,因為陸雄很不妙的摸到了他的敏感帶。
  「雖然隔著被子,但感覺得出是很軟的東西呢。吶,阿鴆,那個是什麼?告訴我嘛!」
  「尾巴內側……的絨毛……」回答著陸雄的鴆,身體已然發軟,擠不出力氣把陸雄趕下去就算了,還很不妙的發出微弱的喘音。
  「尾巴?」因為鴆從陸雄很小的時候,就長期維持完美的人形,對於近期因為意外才得以見到鴆的原形的陸雄,實在太好奇鴆半人半妖的模樣,直接退到床邊,把蓋在鴆身上的被子緩緩掀開。
  被子底下的景象,陸雄永生難忘。
  只見鴆身子綿軟的臥在床上,身旁散落著羽毛,沒被壓住而舒展開來的翅膀有一下沒一下的晃動著。因為定期補魔的關係,翅膀和尾巴的色澤非常漂亮,像是散發出魔力一般誘惑陸雄去撫摸。
  「糟糕,阿鴆。」
  「嗯?」
  「我硬了。」
  「那就來吧,陸雄……等等,拜託你不要用人類的模樣上我!我知道在人類的規矩裡這是犯罪,勾引涉世未深的小孩之類的!」鴆用略微沙啞、飽含情慾的聲音發出邀請的下一秒,慌張的用翅膀拍打脫下褲子要爬上來的陸雄。
  「你這隻鳥,乖一點啦。而且人類的我也成年了啊。」陸雄扶正了一下被拍歪的眼鏡後,俐落的抓過鴆的翅膀往腋下帶,然後手臂往前伸、一路用手掌摸過去。
  鴆脆弱的從喉間發出色氣聲響,翅膀無力的垂了下去。阻礙解決後,陸雄不客氣的挽起袖子,著手進行擴充甬道的工程。至於會不換成晚上的模樣,其實他也沒想太多,但見鴆被白天的自己上會感到羞恥,就忍不住想欺負他,誰叫他的毒鳥哥哥這麼可愛。

  「阿鴆,我今天就不戴套子囉,提早幫你補魔。」陸雄親暱的在鴆的後頸上輕輕咬了一下後,這才想起來要跟自家老公報告一下。
  雖然鴆橫看豎看都是發情的狀態,但他還是點點頭,努力在身體異常的情況下維持著自己的意志。這就是陸雄喜歡鴆的地方,因為多年來的病痛折磨,造就出那高貴、不屈的強韌精神。正是這樣的鴆,在過去他還很生嫩的時候,點醒迷惘的他、支持受挫的他。
  「沒有阿鴆,我就不完全了。」陸雄一手扶著鴆的屁股,一手握住鴆的尾巴往後扳,要進入前還不忘說肉麻話,讓某隻傲嬌的毒鳥哼了一聲。
  見愛鳥如此不老實,陸雄扶著鴆屁屁的那隻手改而掐住髖骨附近,豪邁的挺了進去。鴆的翅膀激烈的晃動著,隨時都有可能朝陸雄噴出毒羽,陸雄卻一點也不畏懼,反而快速頂弄著鴆的腸道。
  「尾巴、有毒!嗚、給我……放開、唔嗯嗯嗯……」鴆喘著氣,虛弱的趴伏在床上,原本高昂著的翅膀在被插了幾下後便垂了下去。
  「根部的絨毛摸起來很舒服喔。」陸雄一聽,惡意的用指腹揉蹭那白白的可愛絨毛。
  抗議無效的鴆只能小聲嗚咽著,翅膀無力的晃了幾下。其實朝身後的笨蛋色小鬼噴幾發毒毛就可以搞定了,但麻煩的是,陸雄在這幾年間抗毒能力成長飛速,普通的量毒不了他,而下重手鴆也做不到,於是變成現在這副難堪的處境。
  「啊,親不到阿鴆的脖子。」
  高傲的某毒鳥哼了一聲。
  「不然,這樣吧。」陸雄將灼熱抽離了鴆的體內,一手抓著鴆的肩頭、一手抓著大腿,將鴆翻回正面。
  當鴆還一頭霧水的時候,陸雄轉換為夜晚的模樣,將鴆的雙腿拉開,用力的將碩大再次擠進狹窄的臀縫裡。
  「嗚……」剎那間,鴆聽到了很明顯的水聲,反射性的想要用翅膀拍打陸雄的頭,但是現在翅膀被壓在身下,完全沒有實際用途。
  白天和夜晚的大小居然有差。不斷被陸雄頂上敏感點的鴆,眼神開始渙散無光,對於交替一事只有這個感想。
  「非常動聽的鳥鳴呢,鴆。」陸雄的嘴角愉悅的勾起。
  被語言調戲的鴆,閉緊嘴巴死瞪著陸雄。陸雄見狀,面不改色的將碩大推進最深處停下來,然後拿起床上的羽毛,搔癢起鴆的分身。
  完全沒料到有這一步的鴆,錯愕又羞恥的雙眼圓睜,試著移動大腿逃走、但被陸雄的分身釘住根本逃不了。他再也壓抑不住,夾著泣音低聲呻吟起來。
  原本不是用來性交的後庭,因為多年來陸雄的殷勤拜訪下,在同樣被擴充的狀態,已經比青澀的第一次還要鬆弛許多。然而,悲哀的是,兩人發生第一次性關係時,晚上的陸雄雖然已經成年,但身體還在成長;現在的陸雄,身高追過他就算了,就連下面的尺寸,也成長到他不想直視的程度。
  真懷念當時那小巧可愛的尺寸,對、就跟白天的一樣!不然我早就能逃跑成功了。鴆一邊滄桑的想當年(?),一邊側過臉嬌喘連連,正一步步邁向快感之巔。
  「鴆,在想什麼?」陸雄在鴆出神時,將手臂撐在床上,身子壓低,湊近那淡淡發紅的耳朵、用成熟的嗓音進行調情。
  「笨蛋!嗚……耳朵會……」鴆連用手擋住陸雄的嘴巴的力氣也沒有,快要高潮的他只能抖著身子,用迷濛的雙眼看著陸雄。
  「嗯?」
  「耳朵……會懷孕……」
  那一瞬間,陸雄覺得自己好像被雷劈到,心底滿滿的「我家毒鳥好萌」之類的情緒。結果因為太激動,他不小心暴衝了一下。鴆被那突然的猛擊刺激,發麻的雙腿收攏、身子弓起,腫脹不堪的腸道將兇殘的不速之客絞緊。
  這一次,鴆和陸雄一同高潮;對陸雄來說沒什麼特別,但鴆就慘了,以往兩人高潮會錯開個幾秒、讓鴆能夠緩衝,但這一次同時高潮讓他完全喪失自我,意識被雙重的高潮夾擊。
  陸雄心虛的將分身抽離愛鳥體內,一言不發把鴆整個人抱了起來。
  被陸雄抱在懷裡、坐在大腿上的鴆哭得很兇,還沒有從來自精神和肉體的高潮中回來。背上的翅膀時不時的大大拍打起來,鳥毛四處飛舞,尾巴則軟軟的垂著,從肛門流出的精液正沿著尾巴滴落。
  「鴆,沒事了。」陸雄的手撫上鴆的背,溫柔的摩擦著。
  這是他生平第一次看見鴆流下眼淚。
  鴆無助的抓著他的身軀,壓抑著哭聲,淚水漸漸停了下來。
  「懷孕的話……怎麼辦……」
  「一定是個漂亮的孩子,跟鴆一樣喔。」陸雄沒有笑鴆,而是溫柔的安撫著鴆。
  這也是第一次,他看見這麼脆弱、需要人好好呵護的鴆。
  「你倒輕鬆,我會很丟臉。」
  「敢嘲笑鴆的,不論是人是妖還是誰,我會讓他生不如死。」
  「陸雄,我好愛你喔,嗚……」
  「嗯?」陸雄愣了一下,這才反應過來:「我也最愛你了喔,鴆。」
  鴆努力抬起臉,笨拙的吻著陸雄的嘴角。
  「晚安。」總算吻到嘴唇後,鴆露出了虛弱但絕美的微笑。
  要是平常的陸雄,見這笑容一定又會硬起來,但此刻的他沒有那種心思,內心滿滿的是對鴆的憐愛。
  「晚安,快睡吧。」陸雄溫柔的回吻著。

  鴆一向早起。
  他在平常的時間自然醒來,但卻爬不起來。他開始回想昨天晚上到底怎麼了,為什麼會做到爬不起來;當他想起自己像個孩子一樣任性的哭著,還說一些有的沒的,羞恥到不行,臉都紅了。
  不行不行,要趕快起來。鴆試著先轉動身子,不料一個轉身就看到不該留在他這過夜的陸雄,於是生氣的揍了下去。
  「阿鴆,早安。」白天模樣的陸雄,摸摸發疼的透腦勺,帶著傻笑跟鴆道早。
  「早──!」鴆一出聲,發現自己的聲音非常沙啞,這才意識到昨天叫床的聲音很大。
  「是說阿鴆很累嗎?昨天我們同時高潮呢。」
  「完全不是因為那樣子,才累得要命的吧!」
  「那阿鴆在這裡躺好,我幫你拿早餐過來。」陸雄迅速的偷親了鴆一下,溜出房間。
  「嗚……」來不及吼陸雄、要他快點滾回本部的鴆,索性什麼也不管了,乖乖躺了回去。





  在奴良組定期舉辦的總會結束後,附屬於奴良組之下的各組別首領,有的閒話家常,有的起身離席。而身為奴良組三代目的奴良陸雄,則是安靜的坐在位子上,不知道在想些什麼。
  「那傢伙。」沒頭沒腦的,年輕的奴良組首領突然低聲說了這麼一句。
  照常理來說,用「那傢伙」來稱呼的對象多半是自己討厭的傢伙。但是,滑瓢之孫的語調非常溫柔,帶有思念的味道。
  在右後方待著,擔任守衛的雪女冰麗喜歡陸雄很久了。雖然多少從陸雄這幾年的行蹤猜出他有了情人,而心碎了一地,但聽到那三個字,還是忍不住好奇的問著自家主子:「三代目是在想誰嗎?」
  「等等,有這麼明顯?」原本擺著一張酷臉的陸雄,被冰麗這麼一問頓時窘迫起來。
  「三代目,我們大家都知道的喔,您有多年交往的對象了。」說完,冰麗忍不住嘆了一口氣。現在的她不像幾年前,對陸雄的心上人懷有忌妒,對於自己沒能和陸雄成為一對感到心痛。
  怎麼說呢,大概就是對陸雄的戀愛提升到更高的層次吧。
  而且這麼多年過去,陸雄把他的愛人保護得很好,沒有妖怪知道是誰和陸雄在交往,連是人是妖也不曉得。這種情況,一般是見不得光的戀情居多。
  「原來你們早就知道了啊?那我這幾年的忍耐不都是白費了嗎?」陸雄臉色陰沉抱怨了幾句,並從懷裡掏出手機,滑起螢幕。
  「不、不是的,我們還不知道是誰!」冰麗慌張的想要阻止陸雄的動作。但一切都來不及了,陸雄所撥出的電話已經接通。
  因為冰麗已經很靠近陸雄,再加上接電話的人嗓門大,冰麗清清楚楚的聽見「陸雄的戀人」的聲音。
  『笨蛋陸雄,幹嘛?』
  冰麗認識的妖怪中,私底下敢用這種語氣和稱呼跟陸雄對話的,就只有那隻病弱毒鳥。他的語氣非常不耐,大概是被吵醒的。身為藥師的某毒鳥和普通妖怪不同,早早便上床就寢。
  陸雄見狀,連忙將手機放到耳邊:「那個、因為你連續好幾次總會都沒來,我覺得我身為你的義弟,有義務登門慰問一下你的近況……我不管,總之就是這樣!」
  草草結束通話後,陸雄動作僵硬的和冰麗面面相覷。
  過了幾秒總算反應過來的冰麗,正襟危坐道:「我只知道三代目要找鴆大人敘舊!其它什麼也不知道!」
  「嗯。」像是感到寬心一般,陸雄的身子不再那麼緊繃。
  再怎麼說,鴆對陸雄千交待萬交待,不可將兩人交往一事走漏任何風聲。

  「咦?我、我說過只是因為老毛病而已啦!……喂?」鴆皺起眉頭,將手機拿到眼前看,上面寫著已結束通話幾個大字。「這傢伙是在急什麼啊?也太快把電話掛了!話說回來,陸雄剛剛說了什麼來著?好像要登門拜訪?」
  鴆呆呆順了幾下睡亂的頭髮後,這才反應過來。
  「陸雄那個大笨蛋!不就是又想跑來我家嘛!」
  因為實在是太久沒見面,也怪不了他啦,可是、可是……鴆無力的雙手掩面。從發情那天算起已經過了好幾個月的時間,但他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告訴陸雄,有關於那件事。
  所以他才翹掉了好幾次總會,一直拒絕陸雄來他這看他,甚至還躲去深山讓陸雄撲空。因為,實在是難以啟齒。
  連一向作風坦蕩蕩的他,也說不出口。
  總而言之,先逃走吧!不過現在能逃去哪?夜晚是妖怪活躍的時候,深山的夜晚更是不得了,現在他行走相當不便又不能使毒,完全沒有自保的能力。雖然他的血液裡仍含有劇毒,但被一堆妖怪咬來咬去後自己也是會失血過多死翹翹的,真是麻煩。
  對了,其實也不用躲起來,對陸雄下藥不就解決了嗎?
  腦子靈光一閃想到這個方法的鴆,鎖死的眉間舒緩開來,愁雲慘霧的心情一掃而空。
  「在想什麼,這麼專心?」帶有磁性的嗓音溫柔的在耳邊響起。
  鴆萬萬沒想到的是,在他苦惱要怎麼躲過陸雄時,他的愛人已經神不知鬼不覺的出現,並從後抱住了他。
  這是鴆的死穴。多年來的習慣和寵溺,讓他沒有辦法甩開從背後抱上的陸雄。
  「鴆,我好想你。」陸雄撒嬌一般的把頭埋進鴆的肩頸之間,滿足的嗅著鴆身上的味道,那淡淡的藥草香。
  「嗯。」鴆一邊害羞的聽著陸雄的肉麻話,一邊困窘的試著用手護在肚子上,不想讓陸雄發覺。
  「身體還好嗎?」
  「其實只是變很虛弱而已,沒有像以前那樣天天吐血啦!騙你說老毛病又犯,對不起。」
  「沒關係喔,我知道那是騙我的。」陸雄輕輕吻著鴆的側頸,一舉一動間充滿愛意。「因為鴆對於說謊不在行嘛。」
  聞言,鴆彆扭的哼了一聲,沒有反駁。
  「吶,鴆。」
  「笨蛋陸雄,幹嘛?」
  「啊,聽你這句話讓我想起來了,我吵醒你了對吧?抱歉啦。」
  「沒關係。」
  現在的鴆,深深陷在陸雄的溫柔中,完全把「遠離陸雄,能不說就不說」這幾個字忘光光。他緩緩的把放在肚子上的手往上翻,握住那比自己還溫暖的手。
  「鴆,要不要來喝酒?好久沒喝了。」陸雄對於鴆的小動作感到開心,往鴆的耳朵吻了好幾口。
  「我當然……」可說是貪杯之徒的鴆,本想答應陸雄的邀請,但在開口之際猛然清醒,想到現在的身體狀況,只好拒絕:「我不喝,對身體不好。」
  「咦?你以前身體不好,還不是照樣喝?」
  「那是因為,現在的我有你……」鴆說到一半,實在說不下去。
  現在的他,有陸雄……的孩子。
  沒想到,他真的懷孕了。
  因為只有補魔的時候才不戴套,外加從發情那天後就沒做過的緣故,他可以肯定肚子裡的寶寶已經五個月大,這也代表他對陸雄隱瞞了五個月。而且,小孩到底住在身體哪裡他完全不知道,他明明沒有子宮,不放心的自己檢查腸道也沒有發現異樣。
  相較於腦子一片混亂的鴆,陸雄則是為了鴆難得的情話而激動,轉而從正面抱上去,深情的擁吻起鴆。已經腦袋當機,喪失思考能力的鴆,迷迷糊糊的配合著陸雄,被陸雄弄到很舒服的側躺在床上都沒發覺。
  「鴆,你的肚子怎麼回事?」本來想先愛撫鴆的下體的陸雄,錯愕的看著鴆的肚子。他試探的伸出手,摸上那圓滾滾的肚子,有一瞬間他感覺到裡面有股妖氣,甚至還動了一下。
  因胎動而吃疼的悶哼一聲後,鴆這才反應過來,瞪大雙眼、驚慌失措的看著陸雄。他一直逃避、不想告訴陸雄的事實,已經曝光了。
  對於他們的孩子,陸雄會怎麼看?他能接受這樣的自己和孩子嗎?
  但出乎鴆的意料之外,陸雄接下來一臉認真說出的話,讓他很想不顧肚子裡的胎兒,賞他好幾發毒羽毛。
  「鴆,既然你都有我的種了,我們要哪一天結婚?」
  「閉嘴啦你,都說過我不會跟你結婚!而且你也太有自信了吧,怎麼知道這是你的種!」
  鴆氣呼呼的想要從床上爬起來,但被陸雄輕輕鬆鬆的錮住雙手在頭,而慌張不已:「等等,你、你想做什麼!」
  「鴆,這麼重要的事為什麼要瞞著我?我不值得你信任嗎?我們不是喝過交杯酒的結義兄弟嗎?」一反剛才的語氣,陸雄語氣沉痛,眼底沉著悲傷,讓鴆的心底深深泛起了罪惡感。
  「陸雄,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,連我自己也不知道,為什麼我會懷孕。但請你相信,陸雄你是我在這世界上最棒的兄弟!」鴆說到慷慨激昂處,很想雙手握上陸雄的肩膀給他打打氣,無奈雙手受限不能讓他這麼做。
  「……鴆,你可以把兄弟改成老公嗎?」又被兄弟二字傷到的陸雄,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快要哭了。
  「呃,不行。」遲鈍如鴆,也發現陸雄的不對勁,沒有像先前那般激烈的反駁,而是弱弱的拒絕陸雄的請求。
  拒絕後,見陸雄仍然一臉失落,鴆良心不安起來,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。
  「陸雄,不然這樣好了,我叫你達令。」忍著羞恥心,鴆豁出去了,向陸雄提出替代方案。
  就算是陸雄也無法理解,為什麼鴆會覺得叫這個比老公不羞恥。
  「鴆,我不是在傷心區區一個稱呼。」陸雄苦笑著,而後笑得非常溫柔。「不過你會那麼說,是因為很愛我吧?」
  雖然鴆嘴上說自己是兄弟,但實際上對自己是以愛人的態度,這就夠了。
  「嗯,我愛你。」鴆看著陸雄,堅定無比的說著。
  「好,那我們繼續剛剛中斷的事吧。」陸雄用空著的那隻手,不慌不忙將鴆衣服上的腰帶解下。
  「等等,結果你到底要對我做什麼啊?」鴆很想掙脫陸雄的魔爪,但他因為有孕在身,身子虛弱又不能用毒、會傷到胎兒,只能眼睜睜看著身上的衣服越來越少。
  「這不是明擺著嗎?」陸雄裝作一副無辜的模樣。「你這麼虛弱,我要好好的給你『補一補』,都五個月沒補魔了呢。」
  「陸雄,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?你這個色胚,居然連身懷六甲的妖怪也不放過!喂,給我慢著,就是、那個……懷孕的時候不能做!」
  「是嗎?那我打電話問一下媽媽。」
  「住手!不要打過去!好啦,可以做沒錯,但是請你溫柔,還有不要刺激乳頭,我怕我會小產……混蛋,都說不可以,你偏偏要舔……」



拾壹

  懷孕前──

  「陸雄……」
  「鴆……」
  「我想睡──嗚、做什麼!」
  原本溫柔的上著義兄的陸雄,突然用力的連頂了好幾下。差點睡著的鴆眼角浮出了新的淚光,臉微微的紅了起來,但還是一副桀驁難馴的模樣。
  「還想睡嗎?」
  「就說我不喜歡這樣!」
  「明明很喜歡。」
  「才沒有。」
  「你有。」
  這對義兄弟幼稚的拌嘴了幾句,體虛的鴆已經先喘了起來。
  「陸雄……你是要、射了沒……」
  「你用力吸緊我一下,搞不好就會射了喔?」
  「不管了,晚安……」
  鴆決定直接睡死給陸雄看,但他的眼睛才剛閉上去沒多久,便意識不清的拔高音調。他迷迷糊糊的感覺到有熟悉的畏正融進自己的體內,同時還有高潮時會有的快感。
  陸雄則用手指撫摸著鴆胸膛上的毒紋,品味著鴆的表情和聲音,以及那因精神高潮而起的顫抖。
  「嗯……嗯?陸雄……你個色小鬼,又射這麼多是想搞死我嗎……」鴆不甘心的睜開眼睛,無力的拍掉摸上來的手:「不要摸!」
  「鴆,你怎麼又故意做到一半就睡著?」
  「……才沒有。」
  「明明就有。」
  「都說沒有了!沒有就是沒有!」
  陸雄只好默默提槍,再次挺進鳥妖濕潤的後穴。
  「你不要、嗯……把流出去的又、擠進來……嗚……」
  鴆因為義弟的陰莖沾有第一輪射出的精液還不斷進出,完全睡不了,整個人被精神上和肉體上的快感雙重夾擊。但這還沒完,只見陸雄靈機一動,用手指沾了沾流出來的精液,惡意的抹上鴆那裡的前端和一對乳首。
  鴆錯愕的雙唇緊閉,雙腿夾緊陸雄的腰不斷發抖,差點早洩。
  滿足的長吁了一聲的陸雄,見身下的義兄可愛又沉淪的模樣,忍不住粗魯的用硬得發疼的陰莖頂弄起鴆。
  「你這、變態……啊……」
  「想快點解脫的話,就試著咬緊我啊。」
  「已經很緊了,你是要多緊才肯射啦!」
  「說的也是,那就是鴆叫的不夠熱情吧,試著拋開尊嚴叫一下看看?」
  「笨蛋!誰要叫得像個蕩婦一樣!」
  鴆儘管沒答應陸雄,但還是乖乖照做了。

  最後鴆還是把持不住神智,眼前再次閃著白光、難堪的再次達到高潮。射完後他虛弱的看著陸雄發呆,軟綿綿的身子因陸雄的動作在床上微微滑動。
  這時陸雄配合著他,不久也跟著高潮,將新鮮的白濁注入他的體內,和舊的精液一起欺負著他的精神。
  「不要了……好飽、嗚……」
  「這次很乖,鴆沒有中途睡著呢?」
  陸雄溫柔的吻著鴆的臉,嘴角,然後將舌頭探了進去。
  鴆傲嬌的哼哼幾聲,但還是很享受陸雄給他的安慰禮,一邊身體發軟的接收著畏,一邊和陸雄熱吻。
  「晚安,鴆。」
  「嗯,陸雄,晚安……」
  鴆相信陸雄會去做事後的清理工作,於是三兩下就闔上疲憊的雙眼,沉沉的睡去了。

  懷孕後──

  「嗯……陸雄……」
  「怎麼了?鴆?」
  「你可以快點嗎?好睏……」
  「沒關係,你想睡的話就先睡一下。」陸雄牽起鴆無力抱著枕頭的手臂,在手背上輕輕吻了一下。
  「那、我睡了。」鴆窘迫了一下,別過臉不想讓陸雄發現他在臉紅。
  「不過也就懷孕期間可以這樣喔。」
  「哼。」



拾貳

  陸雄很想為大肚子的鴆負責,直白的求婚失敗了好幾次後,鴆見陸雄情緒低落,但又傲嬌不肯直接嫁,於是跟陸雄說,只要求婚內容能感動他他就嫁。
  求婚不知道第幾次,陸雄問鴆有沒有聽過鶴の恩返し這個故事。鴆回說不就是有個人救了一隻鶴,鶴後來變成女人來當他的老婆的故事嗎。
  「對啊。」陸雄眼睛閃閃發亮的看著鴆。
  「……我不是鶴!是鴆!」
  鴆因為不確定寶寶是哪一族,怕影響寶寶不敢噴毒毛,於是傲嬌臉紅的賞了陸雄一個暴栗。

  一直求婚失敗的陸雄,自我檢討了一下,覺得既然鴆是純血妖怪,那需要妖怪一點的求婚法。陸雄於是三天連續送鴆一條蛇吃。
  眼看鴆非常動搖,就要答應他要嫁了。然而,第四天沒抓到蛇,陸雄情緒低落的跟鴆如實以告,鴆則安慰陸雄沒關係。
  但是陸雄知道,這次求婚又失敗了。



拾參

  今天是陸雄的生日,本家自然是擺設了盛大的宴會,好不熱鬧;但是身為主角的陸雄,明眼的妖怪一看也知道他心不在焉。
  「鴉天狗,鴆呢?」把老臣招過來後,陸雄小聲的問著。
  「鴆大人先在客房給一些妖怪看診,說是不准帶沒處理的傷去飲酒作樂,如果被他發現有傷卻沒治就噴他毒羽。」鴉天狗也小聲地講。
  好不容易生完小孩後難得來本家,就先對奴良組的妖怪執行嚴密的診治?陸雄一聽,臉色有點難看。
  「我找鴆去。」實在太過鬱悶,陸雄拎了瓶酒,就發動畏溜去找戀人了。
  在另一頭喝酒的滑瓢眉毛微微上揚,將一切看在眼裡。
  「初代目,三代目怎麼說也是主角,居然就這麼跑了。」鴉天狗嬌小的身子,緩緩的飄過去滑瓢身邊。
  「陸雄這小子,八成是有女人了吧,別在意啦。」
  「唉?可是三代目是要去找鴆大人。」
  都這麼大了,還這麼黏義兄?滑瓢眉頭皺了一下,思考了一會,也拎著一瓶酒:「我也找鴆去,掰啦。」然後消失在宴會中。
  鴉天狗頓時一個頭兩個大,還好目前沒有妖怪發現兩個頭目都不見了。

  陸雄一聲不吭的,從目標背後,緊緊擁住那泛著藥香的身軀。
  被抱住的人正是鴆,他醫治妖怪的動作沒有因此而停下。
  兩人一句話也沒有說。
  不過時間久了,原先陸雄緊繃的身子已經逐漸放鬆起來。
  鴆,在這。
  陸雄眷戀地嗅著鴆的氣味,一臉滿足的閉起眼睛。
  因為鴆非常害羞的緣故──但本人極力否認這一點──不希望兩人親密的接觸被看見,所以陸雄現在對除了鴆以外的妖怪發動畏,除了鴆以外沒有妖怪能夠發現他的存在。
  照理來說是這樣子的。
  不料,當下一個妖怪進來時,鴆的聲音聽來有些驚慌。「初代目?」
  啊咧,爺爺居然來了,還好沒對鴆毛手毛腳。陸雄心裡這麼想,但還是裝死,把鴆抱緊緊無視滑瓢的存在。
  滑瓢自然是看得見陸雄的,但是見陸雄裝死,也只好先跟鴆搭話。
  「鴆,陸雄那小子最近老是消失,結果都是來找你嗎?」
  「初代目,我想並沒有這回事,陸、三代目一定是去各處忙碌,或是認識些女孩子。」
  我才沒有找別人!我只有鴆!陸雄不禁惱了起來,鴆總是這樣,認為他會三妻四妾、不對是三十妻四十妾,還對那樣的幻想非常嚮往,說什麼這樣真不愧是奴良組的首領。
  「可是到現在沒有女妖或女人大肚子跑來,說要陸雄負責呢。」
  「應該是有戴套子吧,三代目有跟我說過,那可以避孕。」鴆非常認真的提出假設,但是被討論的陸雄很想把鴆的嘴封住。
  「還是說,陸雄的對象是男的呢?」
  「呃,這個……三代目的魅力,自然是不論男女都會被吸引的!所以說、嗯,有這個可能性。」鴆語氣虛軟了起來,因為他就是陸雄的對象之一(其實是唯一)。
  「是說你們感情很好呢。」
  「沒這回事,我和三代目常常意見不合。」像是只要叫陸雄多去找別的女人,就會被上慘。鴆一想到這,忍不住心虛的臉別過一旁。
  「來,喝一杯。沒跟你喝過酒呢。」滑瓢心裡已經有個底了,但沒有說破,而是向鴆遞出了不知何時盛滿瓊漿的酒杯。
  「?」鴆不解的接過去,但禮數沒有少,客客氣氣的跟滑瓢道謝。
  「爺爺,我先來找鴆的!他要先喝我倒的酒!」陸雄實在是忍不住了,一個劈手搶過鴆手上的酒杯,一口氣乾掉。
  「陸雄你個小子,終於肯吭一聲了,你這主角還不快回去。」
  滑瓢沒計較陸雄的幼稚舉動,只見他裝作訝異的模樣,看著陸雄。
  「爺爺你又想對鴆做什麼?」陸雄把還在狀況外的鴆抱住往後拖了幾步,戒備的看著滑瓢。
  「講得我害過鴆一樣。」
  「鴆身子弱你還找他來,要他勸我當頭領,我不會忘的。」還有找鴆一起挑他相親的對象,天啊,這對鴆的傷害有多大(其實鴆完全阿呆還很高興的在挑)。
  「還不是你這做孫子的,只聽義兄的話。我這來是跟鴆討教一下,為什麼你這麼聽鴆的話而已。」
  因為鴆是我愛的人!
  陸雄很想這樣說,但八成會被鴆揍,鴆還會激動到吐血,所以他只能忍下來。
  「三代目。」鴆微微向著陸雄的方向偏過頭,由於陸雄完全賴在他背上,他完全看不到陸雄的臉。他語調無意間放柔,這一點也讓滑瓢默默記在心頭。
  別叫我三代目。叫我的名字,不要管別人了,拜託叫我的名字。
  陸雄抱緊著鴆,只有這樣才能舒緩他的壓抑。
  「快過去宴會那吧。」
  不要。
  「今天是你的生日喔,這代表你又長大了。」
  不要。
  「所以不要這麼愛撒嬌,快去吧,你是主角啊。」
  不要。
  「我跟初代目聊完後就過去,好嗎?」鴆轉回頭、低下頸子,看著陸雄攬在自己腰上發著抖的手,猶豫許久才將自己的手覆上。「還是現在……就說。」
  「說什麼?」陸雄愣了一會,好半晌開心地問:「可以嗎?」
  「嗯。」
  陸雄一聽爽得不得了,直接往鴆的臉上就是一個啵,然後得意洋洋的懷裡抱著鴆看著滑瓢:「鴆是我的人。」
  「啊?等等你這個笨蛋!誰要你說那個啊啊啊!」鴆氣急敗壞,但無奈陸雄在背後、也就是他心理上對於陸雄的死穴,只能生氣的用力掐陸雄的手。
  「不、不然你要我說什麼?」陸雄慌了,完全不明白自己說錯什麼話。
  「我不是要你說話是我要說話啊啊啊啊啊!」
  陸雄努力回想。
  「你是不想支開我直接跟爺爺聊?」
  「對啦!所以說你這個笨蛋!大笨蛋!」
  「可是我真的憋很久了,孩子也有了,為什麼不能跟老頭子說?」
  「因為、我們是……不倫……對,所以不能張揚。」
  聽到連孩子都有的滑瓢,差點沒有被烈酒嗆死。
  他在旁邊默默聽著這對笨蛋情侶一直吵嘴,到最後實在是忍不住,不安好心的插嘴了:「現在整個奴良組都知道了喔。」
  「「什麼?」」
  「鴉天狗大概是看不過去兩個頭目跑開,所以剛剛來到門外想喊人吧。結果陸雄剛好說了那麼多勁爆的話,又不知道跑哪去了。」
  居然好死不死被奴良組的廣播電台聽到嗎!
  「陸雄,我覺得,我好像要死了。」
  「鴆!你不要死啊!」



拾肆

  「你總算又發情了,鴆。」
  「嗚……」
  躲在被子裡的鴆慌張的看著陸雄,被蓋住的翅膀有一部份跑了出來。陸雄則是連同被子一起抱住了鴆的身體。
  「有想要指定哪種方式被我吃掉的嗎?」陸雄附在愛人的耳邊說完話後,輕輕咬了發紅的耳尖一下。
  「啊……」
  「光是隔著被子,就讓你興奮了嗎,鴆?」
  「哼、嗯……」
  「既然你沒有做出決定,那麼就由我來宣布你今天要以什麼樣的姿態承受我的一切吧。」陸雄愉悅的說完,將被子用力掀開,手掌從鴆大開的和服衣襟探了進去。
  側躺著的鴆,發現陸雄有意要讓他維持這個躺姿,不安了起來。沒記錯的話,這個體位是在懷孕後期時,陸雄主要用來上他的姿勢。這種體位對他來說很陌生──因為大肚子做愛到一半,就算睡著也不會被陸雄挖起來。
  難道,陸雄這色小鬼想趁自己發情,展開懷孕期間的諸多報復嗎!
  鴆無助的呻吟起來,陸雄正在技巧十足的用手刺激著自己的敏感帶。帶毒的翅膀如今無法保護自己,反而帶有煽情的意味,羽毛不斷搔著陸雄的身軀。
  「鴆的尾巴,很可愛喔。」
  鴆虛弱的動動尾巴,作為回應。結果這一動鴆才發現,陸雄的灼熱似乎剛好頂在尾巴內側的絨羽上。
  「呼……」
  鴆聽著那低低的喘息聲,感覺不妙,還來不及做好心理準備,一隻腿就被陸雄提起來架在肩上,尾巴被往後折,穴口徹底的暴露在空氣中。接著,幾乎可以說是同時間發生的事情──陸雄進來了。
  渾身綿軟無力的身體被硬挺這麼一插,只有淫蕩的把異物吸往深處的份。翅膀很明顯的擺盪起來,誘人的聲音從矜持的喉嚨中宣洩出來。
  「不愧是我的義兄,被上了這麼多年,這裡還是這麼緊。」
  自尊心極強的鴆,平常要是聽到這話一定彆扭起來,但現在他處在發春的狀態,什麼面子也管不了,反而被這句低俗的調情話弄得臉更紅了。
  「想要被我射在裡面,還是哪裡?」
  「裡面……」
  「我沒有戴套,而且完全不想忍,你會雙重高潮喔?」
  鴆鼓著臉,淚眼汪汪。被這景象萌到的陸雄,忍不住揉起鴆的屁屁。
  「快點做啦你……裡面就是裡面……」
  「好好,孩子的爸。」
  結果陸雄還是為了鴆忍一下才射出來,讓鴆躲過了哭慘慘的危機。



拾伍

  「鴆為什麼不常常露出翅膀和尾巴呢,明明很可愛。」
  「哪有男人會可愛的,你只是想欺負我吧!啊……」
  「露出來嘛。」
  「笨蛋,你又不是白天的,也別這樣撒嬌……嗚、嗯,不要再……」
  「絨毛軟軟的很舒服喔?」
  「不管你怎麼說……我又不會飛,露出來做什麼……嗯……」
  「就是不會飛才好,這樣就不會飛走了。」
  「你這……色、小鬼……嗚……」
  鴆最後還是屈服在陸雄的撒嬌下,乖乖露出翅膀和尾巴,讓陸雄摸個夠。



拾陸

  喝著酒的兩人。
  「不行,不可以喝。」
  「嗄?陸雄你在說什麼啊?」
  「不要以為用袖子遮著肚子,我就不知道你又偷偷懷了我的種。」
  「這只是習慣好嗎!哪可能又剛好懷第二胎!」
  鴆很順手的往陸雄的頭上巴下去。



拾柒

  所謂的老夫老妻,那是能懂對方的心──

  「我說、不要……啊……」
  陸雄依然故我的用自己的灼熱,不斷鞭笞著緊緻的內壁。
  鴆完全沉溺在陸雄給予的快感中,一臉滿足。

  什麼也不用說──

  陸雄從愛人身後,握住他那散發著淡淡藥味的手,順勢擁住那散發淡淡藥味的身軀。就算在擁抱的剎那,鴆的身子也沒有緊繃,他深知陸雄所有的老習慣,也早就記下了陸雄的氣息。

  也什麼都不管的存在。

  「今天我要去打架。」
  「加油。」
  一如往常的,鴆待在本家,陸雄外出進行百鬼夜行。
  鴆是陸雄的百鬼,在精神上跟隨著陸雄出門,不像以前總是嚷嚷著也要一起去。
  畢竟現在的陸雄有自己的一部份,自己也是陸雄的一部分,有誰會傻傻的去干涉自己的決定呢?

  ──但對他們來說還是太早了。

  鴆一臉凝重(猙獰),且心如刀割的幫重傷(擦傷)的陸雄包紮。
  「鴆。」在鴆開始收拾醫療用具時,陸雄知道診療時間結束,而出聲叫喚著愛人。
  鴆和陸雄對上眼,入迷的看著陸雄越來越近的眼睛。等到唇上傳來濕潤的感覺後,這才回過神,臉紅的推開陸雄。
  「陸雄,今天不行。」
  「我那裡硬得好痛,你不是我的藥師嗎?當然要為我止痛啊。」陸雄理直氣壯,拿著歪理跟義兄求歡。
  「說的你好像已經勃起了。」
  「等等就會了,你也知道。」
  「你去找別人,我不介意。」
  「可是我介意!我只要鴆!」
  「閉嘴!」面對這種肉麻話,鴆始終無法以平常心接受,儘管兩人已經交往多年。
  對此,陸雄又迅速地吻上鴆的唇瓣,還不忘抱住那散發著藥香的身軀。
  「就說、今天不行……嗚……」鴆這回不去管陸雄的傷勢,使勁推開後迅速轉身,但馬上又被滑瓢纏上,從後擁住、無法掙脫。
  「鴆,今天你身上藥的味道這麼濃,是不是想要掩飾什麼?嗯?」陸雄撒嬌般的頭靠在鴆的肩膀上,藉著年下的優勢對愛人進攻。
  「才不會告訴你!……你!」鴆慌張不已,因為他現在發現,陸雄正用他的碩大蹭著自己的背,而自己逃不了。
  一般來說,放出毒羽、或是使勁甩開便能掙脫,但是鴆不能這麼做。
  因為過去幾年來,陸雄有時會像個驚慌失措的孩子,緊緊的抱住他不放。唸過正面抱會妨礙工作後,陸雄之後都從背後抱住他。
  正面的擁抱可以推開,但是,背面的擁抱不能甩開。這是多年來的,鴆對陸雄的溺愛,以後也不會改變。
  至於毒羽,他下不了重手,陸雄也不怕。
  可以說,當對象是陸雄,背後就是自己的死穴。
  「你又想瞞過我什麼?」陸雄可憐兮兮的問。
  「因為我知道我如果告訴你,我就完全栽在你手裡了。」鴆迅速的冷靜下來,試著跟欲求不滿又愛撒嬌的年下愛人溝通。雖然他的臉紅紅的,眼神有些迷離,是那種想要交媾的眼神。
  「鴆。」
  「別吹氣!」
  「鴆。」
  「我說你真的、嗯……」
  既然鴆不招,陸雄索性專心的經營著兩人的前戲。
  「我說你該不會又發春了吧,這麼敏感。」陸雄一臉困惑,把被弄到快去了的鴆往床上放好,讓鴆仰躺面對著他
  「嗯、今天真的不行……除非結婚……」鴆胡亂的用軟綿綿的手臂推了陸雄幾下,無意間說溜了重要訊息。
  「那麼鴆快嫁給我吧,這樣子,我就可以跟發春的你做愛了對不對?」陸雄雙手捧著鴆的雙頰,神智雖然清醒,但迷戀的看著愛人的雙目。「啊,以前做過了,孩子也大了,這代表我們已經結婚很久了嗎?」
  「不行!我說過了!我們不能結婚……!」鴆猛然清醒,反駁到一半才發現自己要被上了。應該說,正在被上。
  「嫁、給、我。」每當陸雄緩慢的挺進一次,就溫柔的說出一個字,字字肯定。
  「才、不、要。」每當敏感的身子,被陸雄插那麼一下快要去了後,鴆就帶著泣音說出一個字,字字柔弱。
  「你就不能不要嘴硬嗎?」一直被拒絕的陸雄很不是滋味,無意識的加快了速度。
  「這種求婚方式、嗯,怎麼可以接受!」儘管自己處在很不利的條件下,鴆還是很倔強。
  「沒關係,我會不斷跟你求婚的。」
  「說的我好像已經注定要嫁給你一樣。」
  「是說你居然沒跟我說,你們發春的那天絕對要獻給自己的終身伴侶,還好我已經搶先一步。」
  「根本就沒那種事,你是在得意什麼?再說你還小的時候我也會發春啊,你還不是不知道、啊……」
  今天,陸雄難得狂野的上著自己的義兄。
  因為孩子他爸太欠上了,陸雄是這麼想的。



(END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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